了?”
“大人,”香兒在一旁說明,“聖上又賞賜姑爺歌妓美女了。”
曾樵的表情隨即恢復平靜,“他不會納妾的,聖上賞賜再多的美女,他也不會接受的。”
臨仙低下頭低聲的問:“爹,相公真的是因為畏懼你,所以才不敢納妾?”
聞言,曾樵愣住了。“誰告訴你的?我對他說他要納妾我不阻攔,是他自己說從來沒有納妾的念頭啊。”
臨仙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
真的不是爹脅迫相公的?那麼小春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她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小春。
小春被她這麼一瞧,嚇得臉色蒼白。
莫非那一天她在書房說的話被大少奶奶聽見了?天啊!她那一天說了她多少難聽的話,她一定不會放過她了!
“再說他這次惹火了聖上,不要說賞賜,恐怕降罪都有他的份了!”曾樵搖搖頭。
相公惹火了聖上?會被降罪?
臨仙趕忙收起淚水,轉頭看著曾樵,“爹,這是怎麼回事?”
“他今天早上呈了一封奏摺,指責聖上的不是!”
“啊……”臨仙嚇壞了。
相公竟敢指責聖上?那聖上豈不是要氣炸了?
“哼!他以為自己真的很得聖上寵信嗎?竟然這麼不知天高地厚!”曾樵忍不住大罵出口。
“岳父大人,”玄羽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門口,“聖上寵不寵信我都不在意,我只希望聖上能夠明辨是非善惡。”
“你!”曾樵氣極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好不容易得到今天的地位,你……”
“岳父大人,我說過我不希罕這樣的官位。”
“你該不是又那麼有骨氣要把官位還給我了吧?”曾樵冷哼一聲。“我早就告訴過你,你有今天的地位,全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與我一點也不相干!”
玄羽愣了一下,隨即回道:“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不過聖上如果再這樣執迷不悟的話,我一定要力諫,即使會丟官去職也在所不惜。”
“玄羽,”曾樵嘆一口氣,“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聖上有些事情實在是……可是我們無能為力啊!”
“不!岳父大人,”玄羽語氣沉痛,“我真的不能再眼睜睜看著聖上這樣不知民間疾苦,讓官逼民反。”
“玄羽!”曾樵大聲喝住他,“你不要這麼認真,政治就是這麼回事。”
玄羽搖搖頭,“岳父大人,對不起,我辦不到。”
“你……”曾樵為他的固執忍無可忍,“你要好自為之,我先走了!”他說完就氣沖沖離去了。
“爹……”臨仙攔不住曾樵,只好走回玄羽身邊抬頭看著他。
一見到他內心彷彿隱藏著莫大的痛苦似的,臨仙心都疼了。
原來昨夜相公就是在為這些事情苦惱,難怪一夜未曾回房休息,她竟然還誤會他是躺在別的溫柔鄉里,真是不應該!
“相公——”她忍不住開口想要勸慰他。
玄羽低頭看她,“娘子,我知道岳父大人是一番善意,可是我真的受不了聖上的作為。”
臨仙還是似懂非懂。
“唉!”他皺起了眉頭,“我這回出征剿亂,原以為都是些刁民,其實他們本來都是善良百姓,只是因為官吏貪汙,逼得他們無法生存,才不得不起兵作亂。”
“啊!”臨仙驚訝極了。這就是相公所說的官逼民反?
“娘子,你知道嗎?聖上為了興建艮嶽,派人四處蒐羅奇石異卉,只要是看上眼的,立即蓋上黃巾,標明是御物,甚至不顧主人反對拆屋拆門搶了就走。”
原來聖上不只是蒐羅書畫珍品,竟還有奇石異卉?只要是聖上想要的東西就這樣據為己有?
難怪相公要力諫聖上了,這樣的作法的確不是一個明君所為。
可是爹說聖上的書畫一流,儲存寶物很有一套,師師姑娘也說聖上惜才所以免除了老師的罪狀,更何況聖上他還如此賞識相公呢!
這樣說來聖上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啊!
“相公,聖上或許只是一時糊塗罷了。”臨仙試著安慰他。
娘子的話怎麼和爹一樣?玄羽想起鄭永曾對他說的話。
從前每當他批評聖上昏庸時,爹總是這樣勸慰他的,可是他真的努力過了,沒想到聖上還是執迷不悟。
先是寵信佞臣,再是迷戀歌妓,現在竟還與民爭利,簡直是越來越變本加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