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沒得冷祈逸反應,就一口將杯中水飲盡。
許是水已經溫吞,又喝得太急,竟是一口給嗆住,她連忙別過臉,“咳咳咳”地咳嗽了起來,面紅耳赤,咳著咳著,還咳出了眼淚砍。
莫霜見狀,連忙抬手,輕輕撫著她的背,“你沒事吧?”
半響,她才算止住,拿出絲絹輕輕拭了拭眼角、感激地看了莫霜一眼,搖了搖頭,“沒事!”
見狀,冷祈宿勾唇一笑,黑眸中的流光燦若星辰,“這第一次見到聖顏,素問是不是緊張激動了?玩”
說完,不等她反應,又“咦”了一下,接著說道,“不對,本王差點忘了,素問的父親曾是尚書大人,那時,尚書大人是皇上的太傅,素問不會沒見過皇上吧?”
素問臉色一白,垂著眸子,極不自然地笑了笑,“那時還小,素問已經記不大清了。”
“是啊!”冷祈逸也是眉眼彎彎,“朕那時還不知道太傅有這麼個女兒呢,不然,也不會讓四哥捷足先登了去!”
“捷足先登?”冷祈宿低低一笑,黑眸深意地看著素問,點頭,“嗯,倒的確是捷足先登了!”
他明明是笑著的,可是眼中迸發出來的那種寒氣卻足以將人吞噬。
素問渾身一顫,一顆心如同搗鼓,只覺得周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壓迫得她幾乎不能呼吸。
這個男人太狠了。
自從知道她懷孕以後,不打她、不罵她、不罰她,不理她,就採取這種冷暴力。
利用人心的弱點,這般將她生生折磨。
她本就處在崩潰的邊緣,今日又讓逸哥哥過來這樣和她對峙。
她真得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逸哥哥!
她抬眸看向對面那個一襲明黃、笑得雲淡風輕的男子,只覺得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壓抑,驟然,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眾人只聽到“嘭”的一聲,都驟不及防。莫霜反應過來後,也是一驚,連忙伸手想將其扶住,卻已是來不及,她的身子已經軟軟地滑下了黃梨木軟椅。
冷祈逸臉色也是一變,本能地想要起身,卻又連忙按捺住,他下意識地看向冷祈宿,正好撞上他看過來的目光。
四目相接,千層巨浪。
冷祈宿揚揚唇角,別過視線,起身,將素問抱在懷裡,大聲朝邊上的婢女吩咐道,“快傳大夫!”
然後,又對著坐在邊上的雲潮汐臉一沉,冷聲說道:“都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素問本就身子骨柔弱,如今這般,你滿意了吧?”
“我”雲潮汐只覺得委屈,她掌摑那麼久了,素問才暈倒的,跟她有什麼關係?
張嘴剛想辯解,就看到冷祈宿已經將素問抱起,對著冷祈逸微微一鞠,“驚了聖駕,實在對不起,為兄先送素問回去休息!”
話落,就抱著素問闊步往外走去。
一場鬧劇也終於以素問的暈倒而宣告結束。
莫霜不知道宴席是怎樣結束的?
只記得冷祈宿走後,她始終垂眸頷首沒看冷祈逸一眼,但是冷祈逸的目光卻總是在她的身上盤旋。
只記得後來冷祈宿從清雅閣回到席上,幾人又開始各種閒聊,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為什麼男人們都要這樣?
她感到從未有過的悲哀。
素問的悲哀、她自己的悲哀。
一個棋子的悲哀!
“王妃,剛才王爺帶信過來說,今夜會和十一王爺下棋下得很晚,讓王妃先歇著!”
百合在香爐裡燃上驅蚊的薰香,回頭看著自壽宴回來後一直呆坐在窗前的莫霜。
莫霜回過神來,淡淡地應了一聲,“哦!”
這段時間,那個男人夜夜都宿在她的幽梅苑,與她相擁而眠。
雖然溫香軟玉在懷,他也是很多次,激。情難耐,各種纏綿,不過,考慮到她的身子,他都在關鍵的時候剎住了車。
對於他的體貼,她是感激的。
只是,她不知道,這份體貼有幾分是真心,又有幾分是假意?
“王妃,時辰也不早了,讓奴婢伺候你歇著吧!”百合走到她面前,伸手作勢就要關上窗門。
“不要關!夜風挺涼快的!”莫霜連聲制止,朝她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我還坐一會兒!”
“是!”百合對她的愁緒有些莫名,卻也不敢多說什麼,抿了抿唇,就悄聲退了出去。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