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後回校住學生公寓,完成最後一年學業。趙商、付印也不打算留在出租房共同炒股,他們都曾經打算在這裡一起做股票,建成小團隊,結果誰也不服誰,只好散夥。
林易渺見寧文勝將把那間小臥室單獨留給自己炒股,還有臺舊電腦作為專用辦公裝置,心裡暗暗高興。這裡的居住條件趕姜彩墨家差得像寒帶與熱帶那麼遠,但他心裡舒坦,如同這一帶的居民有著上海人的優越感。是的,就連小弄裡三世同堂的上海人如果家裡來了客人,鄰居們會說“你老家鄉下來親戚了”,無論那親戚來自北京還是大連,從不在乎別人覺得他們生活得多麼寒酸。
林易渺接過寧文勝的帳戶為他操盤。一筆單子點下去,就是數萬甚至十餘萬的買賣,那不是他的錢,卻比他自身的錢更為沉重,操作起來也就更加謹慎。以前,他會把這約二十萬的資金買入十餘隻股票,以為每隻漲百分之十收益就很可觀,結果跌的比漲多,漲的挽救不了跌的,總是虧損。現在,他專攻一隻,最多兩隻,如果跌百分之五就止損出局擇優另選;如果漲上去就逐步抬高出局位,也就是股價拉高回落到出局位時就果斷獲利出局,這樣一來,一隻票獲利百分之五就意味著一萬的收益,比那種十隻股票中一隻股票漲停不過兩三千的收益還高,更不要說那種兩三隻漲,七八隻跌的情況了。
如此操盤了近二十天,林易渺代管的資金從虧損兩萬多炒到了贏利一萬三千餘元。
寧文勝的操盤見習期也快滿了,大盤指數仍保持在底位,他見虧出去的錢不但回了籠,還賺上一筆,喜滋滋地磨拳擦掌:“還是你會炒作,這樣快就幫我翻了身,服了你了。渺兒,今後你放手去炒,我就像放風箏,只管給你放線,讓你越飛越高。我再也不干涉你了。”
林易渺想起這段時間為了堅持自己的炒股風格和寧文勝差點翻臉就心有餘悸。
寧文勝不贊成林易渺只盯住一隻股票用一半的資金進進出出的操盤法,他則習慣同時買幾隻股票,認為這隻票不行那隻票總會行,不把資金用光不過癮。他也不贊成林易渺買二十元以上的高價股,從二十元跌到二元肯定比八元跌到二元的下跌的空間更多,若買五十元以上的股票就像腳尖站在了懸崖之上,直要他的命。他更不贊成林易渺對市盈率高的票打主意,那樣的票是根基不牢的危險票。他見林易渺不聽他的指揮操作股票又氣又恨,時常用不讓他操盤作威脅。好在那些威脅只是惱怒地說說吵吵而已,股票很聽林易渺的話,一次次帶來了不少的收益,讓他終得扭轉虧損的局面。他不得不服。
林易渺想起這才開始幫寧文勝炒股就炒得如此費心費力,聽他那樣放手讓自己幹就順水推舟地說道:“說話算數,別讓我炒得膽顫心驚。勝,我的生家性命就係在你的股票裡面,有它才有我,沒它也就沒有我,沒有把握的股票我不會要的,那叫自尋短見。這樣可不可以?我每月給你彙報一次,虧了把帳記在那裡,今後我用賺的來賠你,讓你的資金收益不低於銀行一年期存款利率。”
寧文勝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說:“兄弟,你搞清楚,我們是在協手合作,不是服務和被服務的關係,是共同打拼創業的關係,我們要同甘共苦、生死與共才行。我指望它為我們帶來第一桶金呢!我們費這麼大力氣,不是指望它帶來銀行利率那點小收益,而是要讓它帶你走出困境,也讓我早些買房娶老婆。你可別當炒作玩,要當個大事來做。”
林易渺從沒聽寧文勝談起女朋友,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迴避著這個敏感的話題,也不好主動問他,聽他說到這裡了就趁機問道:“我就當這是我們的大事啊!你看,我連你有沒有女朋友都沒關心了,這麼說來你有了?是不是?”
寧文勝一下洩了氣,說:“有什麼呀,我們小城市出來的男人,大城市的女子才看不上。今後,我偏要掙錢娶個大城市的,讓大城市的男人吃醋去!”
林易渺聽出他帶有失落和報復的語氣,歉意地說:“失戀了?只怪這段時間我泡在心股市了,沒關心你。”
寧文勝說:“現在的女人太現實了,我算是見識了!沒有好的工作,沒有新房子,女人骨子裡就看不上你,她們寧可把老闆的司機當成老闆被耍弄,寧可和上海老男人親熱,寧可妄想著被歐美男人看中,也不願多看我一眼……哼,我就不服,那些發達國家和大城市裡出來的男人難道就高我們一等?”
林易渺見自負的寧文勝也這般自卑地憤懣起來,估計他沒有追到上海女子,就自嘲地安慰他說:“我還是農村出來的呢,那就更沒指望了。無論什麼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