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一條命。”
鳳儀妃臉色沉沉的,揮手道:“你先下去。”
鳳鸞思量了一下,說道:“姑姑,雖然有人看到是劉二貴下的黑手,可是沒有當場抓住他,沒有證據,人是不好處置的。而且鬧開了,也是姑姑宮裡的太監歹毒,殘害白美人和珠兒,姑姑臉上一樣不好看的。”
鳳儀妃眼中寒芒四射,“沒想到,我這宮裡居然出了內奸!”
“依侄女的意思。”鳳鸞建議道:“劉二貴不好處置,也不知道有沒有同夥,不如暫且隱忍不發,等找個機會,以便把這些禍害一網打盡。”頓了頓,“畢竟今天這種歡歡喜喜的日子,實在不宜鬧出晦氣的事,以免……”以免釀成重蹈前世的覆轍。
前世裡鳳家覆滅以後,姑姑在宮中的日子也不好過,本來就戰戰兢兢的,結果在中秋節鬧出“辱罵刻薄嬪妃以至自殺”的禍事。皇帝不僅褫奪了她的封號“儀”字,還將其貶為婕妤,可謂無妄之災。
只不過那時候,自己做了宮女,滿心都恨姑姑為什麼不救援鳳家女眷,為什麼和穆夫人一樣涼薄?聽說了這個訊息也不關注,以至於記憶十分淡薄,加上重生以後又過了幾年,差一點就忘了這件事!虧得阻止及時。
鳳鸞沉思了下,回去以後,得趁著記憶還在,把要緊事都寫在紙上做個記號,能回憶多少是多少,免得將來遺忘了。
“阿鸞。”鳳儀妃臉上的怒氣已經散去,緩和了神色,“今兒的事多虧你了。”
鳳鸞卻道:“是我記不太清了,倒是差點耽誤了姑姑。”
鳳儀妃搖了搖頭,“這怎麼能怪你?一個夢而已,記不清也是難免的。”
鳳鸞看著她,想起她聽說自己奇怪的夢時,那種平靜的神色,其實姑姑是早就知情的吧?大伯父肯定把計劃告訴了她,所以她才會待自己和前世不一樣,不再像前世那樣高高在上,而是“和侄女特別投緣”。
心下輕笑,這一圈兒的人都把自己矇在鼓裡。
罷了,已經這樣了,還是好好的謀劃為自己爭取更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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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復又去了蔣恭嬪的宮殿,坐了一會兒冷板凳,終於等到蕭鐸從前面回來,蔣恭嬪跟兒子說了一會兒家常話,眼看都快晌午了,才讓人走。
回到王府,門上的人急急回報,“酈邑長公主殿下來了,說是在暖香塢等著鳳側妃說話,還道,讓王爺和王妃只管先去忙,不用過去請安。”
端王妃心下輕笑,長公主這哪裡是讓自己先去忙?分明是沒興趣見到自己,倒是奇怪,今兒酈邑長公主連宮裡都沒去,怎地巴巴的來找表妹了?罷了,自己不會上趕著去討人嫌的。
蕭鐸看了看鳳鸞,笑道:“看來是大皇姑有體己話要跟你說,去罷。”
鳳鸞微笑道:“好,王爺和王妃先去忙。”
等他們倆先走了,自己領著丫頭往暖香塢去。心下明白,不可能一輩子躲著酈邑長公主,再說了,自己並沒打算躲著她。
回了院子,讓丫頭們都在外面候著,然後微笑進去了。
“阿鸞。”酈邑長公主臉色有點憔悴,像是昨夜沒有睡好,她畢竟上了年紀,稍微有點憔悴便顯出老態,不復平時的保養得宜。而她在鳳鸞面前,也散去了那種跋扈凌厲的氣勢,嘆氣道:“你心裡一定還在恨我。”
“沒有。”鳳鸞微笑坐下。
酈邑長公主搖搖頭,“你不必哄我。”她苦澀笑了笑,“我這一輩子,看著輝煌閃耀的很,其實……,一點都不快活。”相愛的人不能嫁,被拆散,然後強行送去霍連和親,等到十幾年後再度返回中原,再度遇到那人,他卻已經遁入空門了。
半生糾葛,物是人非,最終不過是一段孽緣。
想起從小被養在甄家的女兒,想起外孫女,心裡深處自然是說不盡的愧疚。可惜自己的心已經被分割太多,給了他,給了在霍連的兒子塔司圖,給了兄弟們,更多的是給了自己,……以及權力。
酈邑長公主嘆道:“我的確對不住你和你母親,你要恨,也是應該的。”只是想把話說清楚,“本來先帝這個皇位,就應該英親王的,被奪走也罷了,最終卻叫他因為皇帝忌諱送了性命。襄親王忍氣吞聲不作為,我……,卻是不甘心的!”
她恨聲道:“憑什麼用我去和親換取的邊境太平,要用大弟東征西戰保下的江山安定,苦頭都讓我們吃了,好處卻都讓范家的人摘走了!不僅如此,皇帝還連大弟的性命都不放過!我的心裡,全都是恨……”
被范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