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侃自己不是什麼東西,道貌岸然,想掩飾自己,就拿所有的男人說事,可見其陰毒。
老侃在原單位很掙扎了一陣。為了出頭他背地裡不知使了多少手段,就不說那些俗的,象什麼送禮,拍馬屁,阿諛奉承,陰奉陽違,奴顏婢膝……,就說他和女經理那事,純粹是當男陪。可老侃能給自己找臺階,會粉飾自己,他說:笑貧不笑娼。他是不打自招,但老侃卻恬著臉無所謂,他說: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他還說:沒聽說拍電影的有句話,只要不要臉什麼都能演。老侃說的倒也沒什麼錯誤,只能說我們這個社會有問題,才會有這樣的不正之風,和惡俗思想。
老侃骨子裡就不是什麼玩意,所以也就不能對他高標準嚴要求,畢竟他是個掛羊頭賣狗肉裝斯文的假文化人偽藝術家,一個實際上的無恥之徒。這樣的貨色在我們的生活中還少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這樣的人,老侃都說:有,就說明它有存在的合理性。
老侃的振振有辭足以說明無理就是有理,誰他媽有錢誰有理,誰他媽有權誰有理,誰他媽橫誰有理。
老侃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有這樣的思想,更可怕的是會有更多的人有這樣的思想。
老侃在原單位假模假樣的也弄個畫夾,利用節假日跑到野外採風,人模狗樣的裝得和畫家似的,也美其名曰:寫生。那時侯,老侃挺用心,一心想弄出點什麼名堂。也就那陣子他禍倒了單位不少錢,買畫筆,買顏料,買各種繪畫用品,出差培訓,觀摩,學習,拜師,參加各種美術活動,削尖腦袋往美協裡鑽,拉攏腐蝕意志薄弱的偽畫家偽藝術家,相互恬不知恥地吹捧,彼此各懷鬼胎地利用,沒事悶在單位工作室裝腔作勢地冒充畫家揮毫創作,老侃忙得不亦樂乎。
別說,老侃一通瞎折騰,連蒙帶唬讓很多人信以為真他有兩筆刷子,人才,有文化有水平,這樣的人得重用。於是,這個所謂的企業藝術家在把單位女經理鼓搗到床上不久,他所有的副職就都扶了正,並且還擔任了企業文化部部長。
老侃到底創作水平如何以前不知道,光聽他吹獲過什麼什麼大獎,但那些獎從沒聽說過,估計不是新設立的,就是他用錢買的,反正有單位報銷。不過,自從老侃義無返顧地辭職作所謂真正的藝術家以來,好象就沒再聽說他獲得什麼大獎了,不是他沒作品,十有###是要獲那些獎沒人給他報銷。
老侃不作虧本買賣,牽扯到利益,老侃算得很精。
現在老侃要辦畫展,感覺好象火星人到地球,蠻新鮮。為此老侃百忙之中抽出空特別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務必過去給他捧捧場,因為是自己人,就不專門給我發請柬了,免得顯得生分,俗。
我其實真沒想看老侃的畫展,可板凳、瓶蓋想去,他們是閒著沒事想去湊熱鬧,還告訴罐頭也去,說畫展之後有自助餐隨便吃,罐頭一聽急了,非磨我一定帶上他,我被他磨得沒轍,只好同意。
別說,老侃的畫展挺熱鬧,三教九流匯聚一堂,估計能被他弄來的基本上都被劃了過來了。不論什麼名家不名家,年輕的還是年老的,不管懂不懂畫,明不明白藝術,反正只要人多,不求人精,最主要能把畫展搞得鬧鬧哄哄就行,哪怕象菜市場都無所謂,要得就是人滿為患的效果。
人實在太多,老侃招待客人忙不過來。看他滿場飛,也沒空招呼我們,我和瓶蓋三個傻冒閒著沒事先欣賞他的畫。老侃的畫應該說畫得真不賴,紅紅綠綠五顏六色象抹水泥似的厚厚的在畫布上塗了一層,色彩極其濃烈,顏料厚重奔放,用筆大膽豪爽,一片恣肆汪洋,只是唯一的缺點就是一幅也看不懂。
瓶蓋自作聰明解釋,凡是越是看不懂的或者越是看的不順眼的都是傑作,看不明白那是水平不夠。罐頭不服,揶揄;你看懂了。瓶蓋不屑:這叫後現代主義。罐頭茫然:什麼叫後現代主義?板凳接過話:就是現代主義的後面,和後媽差不多。瓶蓋乜斜眼睛看著板凳,點點頭:悟性很好,和我在一起別的沒進步,就是長知識。
老侃小心翼翼地陪著一幫老傢伙欣賞他的畫,一群電視新聞媒體記者象蒼蠅一樣緊緊跟著他們,攝影拍照。罐頭嘟囔:那丫今兒可真風光了,那群老頭都是幹嗎的,他好象挺怕他們。瓶蓋說:那都是腕兒,這畫展看的不是畫,全看他們的表情了,你沒看記者都圍他們轉呢嘛。
下午罐頭有些吃不住了,一個勁嘟囔:什麼時候開飯啊,不是有自助餐嗎。老侃終於抽出空跑來見我,看我旁邊立著三個傻冒象徵性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把我拉到一邊告訴我,今兒來的那幾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