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實在是太累了,這一覺睡過去,直到入夜還沒有醒來。
趙海傾一面想辦法給宮裡的親信傳遞訊息,一面守在雲天床前,緩緩地撫著他的頭髮。
桌上的飯菜早已涼透了,雲天依舊沒有睜眼。趙海傾嘆了口氣,不由開始往消極的方向猜測:他若是醒來,會不會已經不認識自己了?
只是想象一番雲天帶著疑惑的神情問出“你是誰”這三個字,趙海傾就覺得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攢緊了,直令他煩悶得想要大吼幾聲。
“閆四。”
“屬下在。”閆四悄無聲息地半跪在他面前。
“我出去走走,你在這裡看著雲天,他醒了就照顧他沐浴用膳,我會盡快返回。”
“是。”
趙海傾回頭重重握了握雲天的手,在他唇上一吻,“等我。”
廟會大概是此地除了新年以外最大的盛事,每家每戶都掛起了大紅燈籠,打聽一番,才得知原來這是當地祭拜河神的儀式。
那阿芸姑娘小跑著進了客棧,手裡還提著一隻漂亮的花燈,少女嬌俏的面龐在燈光映照下顯得越發明豔。她一把挽住趙海傾的手臂,抬了抬下巴:“我們走!”
小二送兩人出門,忍不住羨慕道:“公子真是好福氣,有這麼一個妹子……”
趙海傾默默地將胳膊抽了出來,雲淡風輕地摸出一把摺扇,搖了搖,“阿芸姑娘請。”
阿芸聳聳肩膀,不甚在意,“那位劉少俠醒了嗎?”
“還沒有,他一路上車舟勞頓累得很,需要多休息。”
阿芸倒不關心雲天,只是纏著趙海傾聊這聊那,趙海傾本就不善於應付女子,尤其還是話多的女子,於是便只顧著搖扇子,偶爾才答個一兩句。
二人來到河邊,只見那處人聲鼎沸。漫天燈光照耀下,眾人圍著一尊河神塑像恭恭敬敬地對他祭拜。拜完後便將神像送上彩車,開始“巡城”。
為了引人注目,巡城時往往會在神像後跟著一支歌舞隊,全鎮的人都敲鑼打鼓地歡呼,十分熱鬧。
趙海傾記掛雲天,對這種東西完全提不起興趣來,倒是阿芸大喊大笑,玩得不亦樂乎。
“阿芸姑娘,那邊人多,當心被擠傷了。”趙海傾好言提醒道。
阿芸回頭擺了擺手:“沒關係!你在這裡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