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靜,但卻充滿懇切的心願。
姬兒猶豫了一下後搖搖頭。
「抱歉,還是想請你和我一起回宅邸。再說你一個人沒辦法走路吧?就算在這裡放你自由,你若是在途中倒下的話反而更不好。」
少女聽到姬兒嚴厲的話後,點了點頭。
「但是要怎麼從這裡出去呢?吐蕃的建築物門口大都有士兵守著。」
說得也是,姬兒自言自語地說道,他環視著馬廄,發現馬房的橫木上掛著麻袋,而且剛好是能夠裝下一個人的大小。
少女也從姬兒的視線和沉默當中,察覺他想做什麼。
「你該不會是想叫我進去裡面吧?」
「如果我這麼說的話呢?」
姬兒心想少女大概不會答應吧。要被人完全奪走身體的自由,那必須是非常信賴的物件才有辦法。
少女望著姬兒的臉,輕輕碰著他臉頰上的傷,那是被鬍子男劃上的傷口。姬兒因疼痛皺起臉來,並移開臉。
「你做什麼?」
「好吧,我進入袋子裡。」
「……那趕快來準備吧。」
姬兒快步走向橫木,拿起麻袋。
要將裝進袋子的少女推到馬鞍上,對力氣不怎麼大的姬兒而言,是件大工程,但是他還是想盡辦法把袋子堆上去,並跨在馬上,朝大門前進。
當他穿越前院,走下斜坡,便看到用木頭和鐵製的厚重大門前方站著兩名守門衛兵。
「值勤辛苦了。」
姬兒掩飾自己的緊張,若無其事地說道。
雖然士兵們之間的對話,會因地區而有所不同,但伊甘宅邸的衛兵大概都是這種感覺。
衛兵們一臉狐疑地接近姬兒,並不斷打量堆在馬上的麻袋。
「那是什麼?這麼晚了你要上哪去?」
「我也不曉得裡頭是什麼,只是奉命火速將這玩意兒送到伊甘的宅邸。若是這個時間不
能開門的話,你們去幫我呈報吧!這樣我也比較輕鬆。」
姬兒裝出麻煩至極的嘴臉,讓衛兵們笑了出來。
「誰叫夫裡烏大人用人的方式都這麼亂來。」
「他可是相當拼命呢,聽說剛才的失敗讓伊甘大人很生氣,他大概是想將好不容易到手的重臣地位帶到墓地裡去吧。」
衛兵們笑著開啟大門。
外頭吹來的風隨著大門的動作吹在姬兒等人的臉上。
他將獲得自由的喜悅藏在心底,向衛兵們道聲謝後,板著一張臉策馬前進。
馬匹一步步走在夜晚的道路上。
姬兒感受到背後士兵們的視線,拼命壓抑自己想要策馬快跑的衝動。
但像這樣慢慢前進對袋中的少女也是好的,畢竟在馬鞍上受到的衝擊,可是會帶給一個受傷的人無比難耐的痛苦。
但是就在姬兒穿過門後,原本睡在衛兵旁的狗,突然大聲吠了起來,可能是嗅到了袋中少女的血腥味吧。
「喂!等等!」
衛兵用嚴厲的語氣命令道。
姬兒奮力往馬的腹部一踢。
桑布扎一行人在比摘取藥草時的更前方夜營,隔天早上,在天亮之前就出發前往村子。
昨天從森林人口就同行計程車兵,還一直跟著他們。的確有他在的話,就算和伊甘計程車兵擦肩而過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但還是得在與赫爾克等人交戰的場所前,找個藉口讓他回去才行,但是當他們一抵達摘取藥草時的夜營地時,桑布扎卻忘了快要成形的藉口。
眼前的這片風景,並不是他曾見過的夜督地。
原本樹叢就很少的山腰,因為盛下的樹木都被被砍掉的關係,變成了一片廣場。森林裡頭突然出現的這片異樣廣場,為了將在周圍穩穩打進好幾根粗大的樁子,挖出了好幾個可以埋入好幾個人大的洞穴。
「這個是……什麼?!」
坦凱魯驚訝地低喃道。
契爾古一臉疑惑。
突然有隻翡翠色的小鳥從桑布扎面前掠過,停在前方的小樹枝上。那隻樹枝上纏著的常春藤上,開著狀似吊鐘的黃色花朵。
這是伊甘向朱瓔求婚時,在外營地外看到的花。
——朱瓔小姐……
桑布扎腦海裡浮現出她的名字,並在胸口描繪著她的姿態。
那白皙的肌膚形成的小臉、如波浪般微卷的黑髮、纖細的身體,和成熟、通達事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