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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偶爾還是會閃過簡溪的臉,那張皺著眉毛,像是在看一幅悲傷的油畫般表情的臉。

就在我們漸漸。快要睡著的時候,我們聽見了開門聲。

我們三個裹著睡衣,開啟門,看見回來了的唐宛如。

顧裡走過去,握了握她的手:“你沒事吧?剛才我們一直打你手機,你都關機了。”

唐宛如沉默著沒有說話,但還是點了點頭作為回答。

南湘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她說:“宛如,對不起,我不是存心要瞞著你。而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和你們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莫名其妙地發生了。我一直拖著,害怕告訴你,告訴你們……你罵得對,我就是賤,我連自己好朋友喜歡的人都要碰,”說到這兒,南湘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我聽了心裡也不好受,她調整了下情緒,繼續說:“宛如,我和衛海分手了。”

唐宛如抬起頭,牢牢地盯著南湘,過了很久,她才彷彿下定很大決心般地輕輕握起南湘的手,她的眼圈通紅:“南湘,我聽得出來,你這番話是真心的……”

她漸漸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直到南湘的臉痛苦得扭曲起來,幾乎快要站不穩,“但是在我心裡,你依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賤貨,最賤的人就是你。”

她雙手太過用力而激動地顫抖著,像要把南湘的骨頭捏碎一樣。

那一瞬間,我看著唐宛如目光裡翻滾著的怨毒和仇恨,我害怕了。如芒在背的幽深的恐懼像個幽靈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我的身後。我從來不曾看見過,唐宛如的目光會是這樣彷彿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沼澤,裡面肆意閃爍著的綠色幽光,像毒液般嘶嘶作響。

她摔開南湘纖細的手,轉身走進房間去了。我去扶南湘的時候,扶到了一手滾燙的眼淚。

第二天一大早,唐宛如就提著行李搬走了。

她搬走之後不久,就下起了綿綿的大雨。整個上海籠罩在一股昏黃色的雨水裡。

隨後,上海就進入了漫長的梅雨季節。

彷彿沒有盡頭的雨水從天而降,肆意地衝刷著城市的每一寸土地。摩天大樓在這樣昏黃色的光線裡,看起來像是無數生鏽了的遺蹟。

馬路上雨水橫流,卷裹著各種垃圾,流進城市的地底。

渾濁的雨水,鋪天蓋地地肆意腐蝕著上海每寸土地的表面,肆意腐蝕著每一個人的心。(全本)

正文 第六章(1)

放眼全中國,如果說要尋找一個最能瞭解“oneOnestepatatime。”這句話的真諦的人,那一定就是此刻坐在你面前,、挽著一個烏黑亮麗的髮髻、彷彿自己是妮可。基德曼一樣的顧裡。儘管堆在我們面前需要解決的事情彷彿一團八公斤重的亂麻一樣多,但是,她依然非常鎮定。她沒有急得上躥下跳手忙腳亂,就算已經幾十米高的海嘯巨浪已經朝她迎面打來,她也依然會氣定神閒地對一葉扁舟上的我們悠揚地說:“讓我們蕩起雙槳(去死)……”。

所以,此刻她正全神貫注地坐在客廳裡她剛剛從“達芬奇”買回來的一套沙發上,像訓她兒子似的教育垂頭喪氣的Neil,開導他的感情問題。

“我不得不告訴你,有時候談戀愛,就像是買傢俱一樣,比如你現在正坐著的這張ArRmaniMANI最新款的沙發一樣……”

當然,顧裡還沒得以進一步展開她的論述,就被旁邊正在閉幕眼神閉目養神的南湘和我打斷了。因為我們實在受不了她這兩天以來,無論什麼事情,都能扯到她買的這張沙發上來。我和南湘都一致認為她雖然面不改色地買下了這張價值足夠在最市中心的黃金地段買個三3個平方的店鋪的沙發,但是她內心裡,是肉疼的,否則,她就不會無時無刻不以“就像是買這張沙發一樣……”作為opening來對任何話題進行核心闡述。最惡劣的是昨天傍晚,她對著小區裡來收煤氣費的中年婦女說:“……你要知道,我不是在乎這一塊二的零錢,就像是你現在看到的我客廳裡這張新沙發一樣,我不在乎價錢格,但是你不能讓我……”還沒說完,我就一把把這個瘋女人拉進臥室裡去了,然後南湘微笑著掏出了一塊二毛零錢,滿臉熱乎微笑地塞進了滿臉茫然的中年婦女手裡。

此刻,Neil也受不了了,他板著他那張冷冰冰的面孔,彷彿雜誌上沒領到薪水卻又要硬著頭皮開工的歐美模特。他說:“顧裡,如果你肯再也不提這張沙發的事情,我願意支付你這張沙發30百分之三十的賬單。”

顧裡絲毫沒有停頓地說:“戀愛其實是一種板上釘釘、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