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到回應,阿翩也沒在意,繼續說:「以後記得幫我洗澡喔。」
「是,大少爺。」邵燕黎早習慣了阿翩一時一個想法,只要阿翩不隨便搞失蹤,讓他多做些事他沒意見。
「真乖。」阿翩很高興,伸手拍拍邵燕黎的臉頰,坐起來說:「起來吃飯吧,我做了你喜歡的早餐,怎麼樣,對你不錯吧?」
「阿翩!」阿翩剛下床,被邵燕黎一把扯住了,說:「告訴我有關你的事好嗎?」
「我叫阿翩啊。」
「不是這個。」看著臉上寫滿隨意的少年,邵燕黎鄭重地說:「是你的真實名字,你家住哪裡,你的家人,還有,你平時都在做什麼。」
阿翩沒說話,隨意的笑容卻掩下了,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很清澈的眸子,透著一層淡淡的傷感,像是不被主人信任的寵物,耳朵無力地耷拉下來,這讓邵燕黎懷疑自己的口氣是不是太重了,他鬆開手,改為按住阿翩的雙肩,以期得到信任,緩和下語氣說:「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我不想你再離開或出事時,我連報案都做不到,我想保護你,你懂嗎?」
邵燕黎不是個喜歡追根究柢的人,但對於他在意的事,他會想很多,就比如現在,他是認真的,哪怕被騙過,他還是喜歡阿翩,所以,他不希望再被隱瞞,這一點對他很重要,他相信阿翩明白。
阿翩還是目不轉睛看著他,眼眸澄淨,卻看不到任何波動,就在他對得到答案不抱希望時,阿翩說:「沒有。」
「什麼?」
「我說——阿翩什麼都沒有,沒有名字,沒有親人,沒有工作,阿翩只有你。」少年的表情從未有過的認真,說:「我是你創造出來的,所以,我會在你身邊,永遠不離開,如果哪天我消失了,那就是你不再愛我,或者我死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邵燕黎不是個迷信的人,但這番話帶著一語成讖的不吉,讓他立刻惱了,吼道:「好了,我什麼都不問了,我不問了行不行,小祖宗!」
他承認他很想聽到告白,但這告白太驚悚了,他只是想多知道些有關阿翩的事情,怎麼話題被阿翩搞得這麼沉重?母親早逝,讓邵燕黎對生死之類的話題都很忌諱,不過他吼完後馬上就看到阿翩眼睛亮了起來,雖然表情不變,但眼眸裡明顯透出歡快的色彩,而且很快暈染開,讓那對眼瞳變得更加閃亮。
「這是你說的喔,阿宅,你不可以再問,否則就是犯規。」
阿翩笑嘻嘻跳下了床,在邵燕黎發火之前跑出了臥室,那飛快速度讓邵燕黎以為自己看到了小狐狸,狐狸尾巴還在屁股後面甩啊甩,為計謀得逞而自鳴得意。
又被耍了,邵燕黎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承認自己敗了,阿翩一句話就戳到了他的軟肋,讓他再問不下去。
那就……以後有時間再慢慢問吧。
阿翩個性雖然跳脫,但家事廚藝都很好,早飯熬了一大鍋香香的香菇雞丁粥,還有火腿麵包煎蛋,又榨了蘋果汁,看到邵燕黎過來,他很殷勤地把椅子拉開,請他落座。
看在阿翩很乖巧的分上,邵燕黎忽略了他剛才的欺騙行為,不過還是交代他不可以再抽菸嗑藥混酒吧,阿翩點頭如搗蒜,二話不說全部同意。
吃完飯阿翩又主動收拾廚房,一切都表現得很優,邵燕黎也沒再多問他離家出走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既然還喜歡他,想跟他認真交往,斤斤計較沒意思。
邵燕黎來到書房,書房還保持昨晚兩人爭吵時的狀態,紙鈔胡亂攤在桌上,阿翩帶來的揹包扔在一邊,邵燕黎把錢收拾好,又撿起揹包,裡面錢款和物品一樣不少,放金錶的包裝盒連打都沒開啟,保持封貼的狀態,那是邵燕黎的收藏,還沒戴過就被阿翩洗劫去了,現在又完璧歸趙,讓他哭笑不得。
看阿翩的舉動不像是缺錢,倒更像是爭吵後的負氣離家出走,這個推想讓邵燕黎突然感到很生氣,甚至有些嫉妒,吵架就吵架,他居然去混酒吧玩女人,昨晚自己輕易就原諒實在太便宜他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現在總算雨過天晴了,心情在經歷了兩個多星期的低谷狀態後終於回到了正常軌道,邵燕黎很快就把接的文件全部翻譯完了,幫雜誌社寫的短篇約稿也搞定後,看看到了中午,他出來準備午餐。
外面很靜,邵燕黎以為阿翩出去了,到了客廳才發現他蜷在沙發上睡著了,蜷的很圓,像玩累了正在補眠的貓崽,房間很乾淨,帶著打掃過的清亮,陽臺窗戶開著,堆積了一個星期的衣服都洗好了,涼在外面,陽光透過衣服間的縫隙灑進來,照在阿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