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發生在自己身邊的小事,想說出來一吐為快似的,可是語氣中分明有含著一絲警戒的意思,子夫聽著,心裡不停地掂量著,此時內宦眼見前面的小宦官已經走遠,便向子夫說道:“姑娘,就當我嘮嘮叨叨了一頓,可別往心裡去啊,我有差事在身上,這就要走了。”
子夫忙道;“公公慢走。這裡有幾兩散碎金子,公公留著喝茶吧。”說著,忙從身邊掏出幾塊碎金子,塞到內宦的手中。
這幾兩金子還是大姐送進來的那些,其中有幾塊小的,子夫就揣在身邊,留著以備不時之需,此時見這個內宦是劉徹身邊的人,對自己又還好,想想也許以後還有用處,因此就拿了出來,內宦也不推辭,想來他看子夫也沒有什麼出頭之日,因此也就接了過來,緊緊攥在手中,向子夫笑了笑道:“姑娘在織室也不容易,就留著自己用吧,還這麼客氣。”
“公公一直對我照顧有加,這點小錢算的了什麼?公公只管收著就是了。”子夫微微一笑道。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今天時間緊,沒空兒聊了,我就先去了。”內宦說著,也不再搭理子夫,便匆匆追趕前面的人去了。
子夫留在原地,心不在焉地望著內宦遠去的背影,女子不絕於耳的啼哭聲還在隱隱傳來,直到過了半日,風露一陣陣的襲來,覺得寒冷了,才慢慢走回去。
眾女子還沒有回來,子夫心裡不安,早早就睡下了,她閉著眼睛,過了半日,聽見如月和吟霜等陸陸續續地回來,見她已經睡下了,也就都不大聲說話,卻還在小聲議論著;“以為今天的活計做完了,就能輕鬆兩日呢,沒想到又來了差事!這下可非得把咱們累死不可!”吟霜抱怨地說。
“那有什麼法子?叫你做你敢不做嗎?別抱怨了,還是抓緊睡覺,養足了精神比什麼都強。”如月不以為然地聲音。
“唉,姐姐,也不怪我們抱怨,這一天從早幹到晚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要是能早點出宮,找個好人家嫁了,累死累活也是給自己做的,心甘情願,這可是為別人賣命,有什麼用啊?”梨兒也插嘴進來道。
“那也只能怨你自己的命不好,要是不叫你爹孃把你送進這個宮門來,不就沒有這些事了?”如月淡淡地說。
“是啊,我就是這個命了,算了,不想這些了,明天還得幹活呢,就等著什麼時候能放出宮去,就好了。”梨兒好像也是垂頭喪氣地,躺下睡了。
不知道是誰,一口氣吹熄了燭火,屋裡變為黑沉沉的,累了一天,此時子夫才感到渾身骨頭痠痛,想想剛才她們說的話,明天大概又有了活計了吧,還是趕緊休息,才能有精神應對啊。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地,就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李主管就打發人來按個叫起來;“主管有令,叫你們早點起來吃飯,一會好抓緊幹活,今天的活計可是多得很!”
還睡眼朦朧的眾女子不情願地爬起身來,紛紛摸索著穿上衣服,匆匆盥洗完畢,就來到飯廳吃飯,只見李主管更是勤謹,不敢怠慢了長壽殿的差事,此時已經比眾女子還要早,就來到飯廳監督,在李主管的目光下,眾人吃飯都是匆匆幾口,就又來到織室上工。
一天的辛勞過後,仍舊是到了戌時才完,李主管巡查完畢,又道:“明天還得是這個時辰,誰也不許耽誤了,好了,快回去吧!”
子夫悄悄地向如月問道:“怎麼突然一下子又來了這麼多的活計?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說是太皇太后身子大愈了,一高興,要賞賜貴婦和身邊的人,所以才叫咱們加班加點的趕出這麼多匹料子來,過了這幾天就好了。”
“原來是這樣,我怎麼沒聽見?”、
“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內宦忽然來傳話,誰能想到這麼晚了還有指令,你不是早早回去睡了嗎?所以才不知道啊。”
“咱們還得幹幾天啊?”梨兒插口道。
“這也說不準,大約總得五六天吧。”如月道。
這些事情都沒放在子夫心上,她只是滿腦子盤旋著竇太后病癒的訊息,這下子,看來自己出去的日子又是遙遙無期了,這可如何是好?
此時已經到了半夜,天上一輪略帶朦朧的月亮,照著這黑沉沉的人間,子夫看著這一切,只覺得前途渺茫,不知道腳下的路將在何方?
一連幾日,都在為長壽殿的活計而忙碌,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戌時才能離開,好幾個人都已經病倒了,子夫還算勉強支撐了下來,足足幹了七天,才把所有的活計做完,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因為這次完成的迅速,太皇太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