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北瑜愣了愣,那握著她一縷頭髮的手停下來。
顧惜諾聽不到他回答,就問:“為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嗎?”
溫北瑜遲疑了會兒,說:“因為你是我最喜歡的諾諾啊。”
顧惜諾好像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又問:“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你當我是妹妹嗎?”
溫北瑜的笑有些勉強,說道:“嗯,是吧。”
顧惜諾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是‘是吧’?”
溫北瑜皺眉想了會兒,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自從……小時候……我一見到你就很喜歡你了,他們都說很奇怪,因為我見到同齡的、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會衝上去跟人家打架,還是頭一次這麼喜歡照顧一個人。”
顧惜諾呆了呆,回想往事,卻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影子:“謝謝你啊……”輕輕地說。
溫北瑜苦笑笑,手捋過顧惜諾的長髮,聲音在不知不覺裡變得溫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這真的是一物降一物?我記得我看到其他孩子的時候,都很像衝上去打個鼻青臉腫,可是隻要看著你,我就心軟了,而且我知道你不開心,所以就想千方百計地要你開心起來……可是往往適得其反,哈。”
顧惜諾也跟著笑了笑,想回頭看溫北瑜,卻不能亂動,停了會,就說:“我那時候很不懂事,還咬過你,我記得你因此大病了一次,對不起啊。”
溫北瑜說道:“我可一點也沒有怪你,反而覺得那一場病的很好呢,因為我病了,你很擔心,守在我的病床前哭的什麼似的……我當時看著,心裡頭很感動,恨不得自己再多病兩天,病的更重點。”
顧惜諾不說話,只是低著頭,手指在乾淨的床單上一戳一戳的,半晌,眼中有什麼東西掉下來。
溫北瑜將她的頭髮吹的半乾,始終沒有聽顧惜諾再說話,溫北瑜把電吹風關了,說道:“諾諾,現在可以睡了……”他微微俯身去看,卻見顧惜諾低垂著頭,眼中大顆大顆的淚珠跌落。
溫北瑜吃了一驚,急忙扳過她的身子:“怎麼了?”
顧惜諾閉了閉眼,抬頭看向溫北瑜,大眼睛裡汪著淚:“我……沒什麼……”
溫北瑜皺眉看著她,過了會兒,卻將她輕輕地摟入懷中:“到底怎麼了?是我弄疼你了?還是……”
顧惜諾鼻子發酸,停了會,說道:“溫北瑜,你不要對我這麼好,如果我真的是你的親妹妹的話,也行,可是我不是啊……”
溫北瑜身子一震:“諾諾……你說什麼?”
顧惜諾咬了咬唇,說:“你要真的當我是親妹妹就好了,可是……可是你對我實在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沒有覺察到嗎?哥哥……”她遲疑,卻仍說,“我喜歡的人,是哥哥……是他啊……”
溫北瑜目光一沉:“諾諾。”
顧惜諾身子發抖,溫北瑜察覺,卻不知要怎麼說好,一瞬心亂。
顧惜諾低聲又說:“你這樣,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也不知道你以後會對我怎麼樣,我還怕你……你……”
“別說了諾諾。”溫北瑜抱著她的肩,將她的頭攬向自己懷中,“別說了。”
顧惜諾忍著,淚一點一點落下來,她不許自己出聲。過了許久,溫北瑜才說:“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會對你好的,也……絕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顧惜諾睡著了後,溫北瑜又看了她一會兒,眼見都快天亮了,他才離開顧惜諾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中,自然是不能睡了,衝了個涼,出來換了套衣裳,準備上班。
他坐在這個位置上,等同是所有轉軸的中心,少一日都不行,也並沒有外人想象的那麼輕鬆。如果要偷懶湊合的話,自然是可以的,但那不是溫北瑜的風格。
自從這次顧惜諾被劫持的事件發生後,那幾個涉案的人先是被他打的半殘,然後就一直關押在牢裡,又翻出了許多舊案,裡頭還牽扯了幾條人命,估計槍斃是免不了的了。
這幾人本是青市的地頭蛇,也的確如他們所說,在京內也有些後臺,可是畢竟,縣官不如現管。何況,——若是真的比拼起後臺來,恐怕沒人能拼得過溫家。
溫北瑜毫不手軟,青市的幹警們得了令,自然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樣束手束腳,個個大刀闊斧的開始向著些頑疾惡瘤下手,那些以前仗著各色保護傘混的風生水起的大鱷紛紛落馬,順便還下了幾個勾結黑幫分子的政府內官員。
就好像是一把雪亮鋒利的大刀,在溫北瑜的指揮之下,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