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孺和少兒不敢再哭,勉強忍住眼淚。回頭看看子夫,卻一滴眼淚也沒有掉。不由得有些奇怪。子夫也注意到了大姐和二姐的目光,毫不在意地道:“怎麼?你們有些奇怪麼?我哭又有什麼用?還不如留著力氣,以後給哥哥報仇!”
君孺和少兒渾身一凜,君孺忙道:“你到底要怎麼辦?”
子夫冷笑一聲,沒有言語,心中想:我現在不能對你們說,否則要是洩露出去可怎麼辦?心中這麼想,口中對大姐二姐道:“我自有打算,你們就不用管了。”
平陽公主有些擔心地說:“子夫,可要小心啊。”
子夫面向公主,冷漠的神色透出堅毅:“公主,你也是瞭解這些事的,難道我還能就這樣不成?”
平陽公主嘆息一聲:“罷了,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伶俐的,我也就不多說了,總之你要自己謹慎啊。”
子夫換了話題:“大姐,二姐,昨天你們進府,可都一切順利麼?”
君孺和少兒對視一眼,君孺便道:“我還好,府裡左右也沒有別人,只有我這個正室,不過是拜見了老太太罷了。就是不知道二妹怎麼樣?”她有些擔心地望向少兒,子夫知道,她是因為少兒還帶著一個孩子,所以放不下。
少兒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由得釋然地笑了笑道:“你們別為我擔心,我一切都好,昨天到了府裡,給孩子準備的房間也已經收拾好了,奶孃也請好了,你知道,陳家是沒有公婆的,只有我一個人,哪裡有什麼不好地地方?”
子夫聞言,才有些放下心來,向大姐二姐笑道:“這就好,這妹妹就放心了,只盼著你們過去了,能夠好好過日子,也算是哥哥沒白死了一遭吧。”說著,又忍不住要掉下眼淚來。
君孺見平陽公主有些微皺著眉頭打量著子夫,她是如何玲瓏剔透的心思?連忙上前去,柔聲勸慰著子夫道:“好了,三妹,別哭了,你看皇上用厚禮安葬,況且你又是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身子弄壞了,豈不是辜負了皇上和公主的一片心意?”
子夫才勉強止住哭泣,道:“我也是情不由衷。”
一語未了,只聽外面一聲傳報;“皇上駕到——”
眾人連忙站起身來,只見劉徹已經邁著焦急的腳步走了進來,平陽公主連忙帶著君孺和少兒行禮,劉徹沒有在意似的,只是向眾人道:“起來吧。”
平陽公主會意,連忙拉拉二人:“我們只是惦記子夫,進來時間也不短了,這就告退了。”
劉徹正希望如此,也就點點頭:“皇姐慢走。”
平陽公主帶君孺和少兒退了出去,劉徹坐在子夫身邊:“快叫朕瞧瞧,你到底怎麼樣了?不要傷心壞身子。”
子夫帶著沉重的面容:“我能不傷心麼?”
劉徹嘆了一口氣:“可是這事太醫已經說過了,和皇后沒有關係,你也只好自己想開吧,也是你哥哥的命運到了。”
子夫心中一動,道:“皇上,如今我在月子裡,也用不上別的東西,只有桑葚香粉是清香的東西,所以請皇上賞賜我些,也能用得著。”
劉徹毫不在意地道:“不過就是一點香粉罷了,叫宮女領去就是了。”
瑤煙答應一聲,連忙出去了,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包香粉進來,子夫接過來,放在桌上攤開,又笑道:“皇上,你不知道,皇后娘娘賞賜我的茯苓馬蹄糕是我最愛吃的,昨天可惜沒有吃著,還差點冤枉了皇后娘娘,今天我又叫人做了些,皇上也一起嚐嚐?”
劉徹滿臉寵溺地看著她:“你喜歡就好。”
子夫拍拍手:“叫人拿一碟子茯苓馬蹄糕來。”
點心端進來了,子夫只是略微嚐了兩口,見房樑上籠子上有著一隻小斑鳩,便把那點心撒了一些,喂那斑鳩。劉徹笑道:“子夫還是改不了這樣的心性,從前就是愛這樣弄些花樣玩。”
子夫笑了一笑,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沉重,回頭見桌上的香粉擺在那裡,便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拿起來,似乎是手微微一抖一抖,香粉全部灑在了室中,子夫裝作大驚失色的樣子:“看我,這麼不小心,怎麼全都弄撒了?”
劉徹忙道:“什麼大不了的事?叫宮女再去領些就是了。”
瑤煙答應著,又向外面走去,子夫笑道:“大概是剛生產完,身子虛,所以才這樣。”
話音未落,只見那隻斑鳩已經垂下頭,奄奄一息的模樣了!
子夫頓時大驚的樣子:“怎麼,這斑鳩要死了麼?”
眾宮女聞言都趕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