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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管太太笑道:“就是叫你,見見你江伯母,還有江小姐。”

照夕側過臉來,見正面檀木太師椅上,坐著一個年約四旬的婦人,珠翠纏頭,身著淡白大紅兩截小襖,手裡拿著垂珠團扇,正自望著自己微笑。

照夕認識她,這位夫人常來家裡,只是自己很少和她說話。

在她身側,坐著一個少女,約有十七八歲,身材修長,生得蛾眉杏眼,膚色白嫩,正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自己。

她嘴角微微向裡彎著,露出一對淺口酒窩兒,似在微笑。

這姑娘,照夕在昨天打獵時,才見過她,知悉她是對門兒的三小姐,新近由杭州回家,傳說她是學藝回來,有一身好功夫,可是自己並沒見過。

只見她身著淺綠綢子汗衫,袖口兒卻微微上挽著,露出半截玉腕,左手腕上帶著一隻翠鐲子,下面穿著折幅馬裙,足下是一雙鹿皮小馬靴,手裡還玩著杏黃的小絲鞭子,滿頭青絲卻挽了再挽,一任它半垂著,顯得一派青春嬌媚之色。

照夕很少見過這種打扮的少女,因為那時女孩子講究不出大門的,像江小姐這種走馬射箭和隨便衣著的姑娘,很是令人驚奇而少見。

可是她那種落落大方的姿態和淺淺的微笑,確能在首次見面時,給人以特別清新的良好印象。

照夕只看了她一眼,忙把目光轉向一邊,同時躬身叫了聲:“伯母!”

他目光轉視了一下江姑娘,嘴唇動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

江夫人已笑著站起來道:“好孩子,我才給你娘說你呢,快坐下……”

照夕落坐後,江夫人笑眯眯道:“這孩子幾個月不見,又長高了。”

丫鬟獻上了茶,照夕偶一抬頭,那位江小姐,仍然玩著她手上的絲鞭子,一雙大眼睛正在看著自己,照夕這一看她,她卻笑著把目光轉向窗外去了。

照夕動了一下身子,似顯出不自然的樣子,管夫人笑道:“你的伯母來說,後天是她女兒雪勤姑娘的生日,他們請了很多年輕的朋友去玩。因為江姑娘新由杭州來,又沒見過你,所以想請你也去,人家怕你不去,親自請來了!”

照夕淺淺一笑道:“這點小事伯母打發個丫鬟來通知一聲就是了,怎能煩勞伯母和姑娘千金之軀!”

江夫人笑道:“還是你會說話,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後天一早就過去……”

說著用手一指她女兒,笑道:“你們認識吧!”

江姑娘笑著搖了搖頭,江夫人遂向照夕道:“這是你妹妹江雪勤!”

又一指照夕向女兒道:“這是管公子,他叫管……”

管夫人介面笑道:“管照夕。”

二人各自交換了一下目光,俱把對方名字暗暗記在心中,管夫人笑看著雪勤道:

“聽丫鬟說姑娘也會騎馬射箭,是真的麼?”

江姑娘笑著看了照夕一眼,微微地點了點頭道:“侄女只是玩玩而已。”

管夫人道:“危險呀……以後可別玩啦,摔著了可不是玩的!”

雪勤看著照夕,淺淺一笑,遂把目光視向地面,江夫人嘆了一聲道:

“誰說不是?可是說她她也得聽呀!從杭州回來,還練了一身功夫,她父親高興得了不得,我是真為她發愁,一個姑娘家,夫人你說,練這些東西幹什麼?咱們家還用得著她把門護院是怎麼著?”

管夫人一聽,格格笑了幾聲,用眼一瞧照夕道:“妹妹你不說,我也不好說,這孩子還不是一樣?一天到晚不是舞劍,就是玩弓,方才他爹還在說他呢!”

江夫人笑道:“可是他是個男孩子呀,我們這是姑娘,你看看!”

雪勤聽到此,不禁小嘴一噘,偏是當著生人,不好意思說什麼,一時面現桃紅。偷偷瞟了照夕一眼,卻見他正自忍著想笑,不禁急得嬌哼了一聲,晃了一下身子,逗得兩位太太都笑了。

江夫人笑道:“不叫說也行呀!你想想,你自己練功夫不說,還強迫著丫鬟們練,害得她們一天到晚在我跟前叫苦連天,這是好玩的呀!”

管夫人笑著道:“叫丫鬟也練?”

江夫人一拍腿道:“可不是,每天天不亮,都叫她給叫起來,晚上半夜才睡,說什麼練三五更,夫人你說,這不是作怪麼!”

照夕在一旁聽得忍不住“噗”地笑了一聲,雪勤在她娘跟前,不禁臊得臉通紅,嬌哼了幾聲,直想掉眼淚!

江夫人這才止住了話,一隻手搭在她肩上笑道:“我也沒屈說你,這麼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