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王府中,小黎已經徹底睡沉了。
柳蔚覺得小黎是裝的,容稜明顯是在給小黎打掩護。
一進府門,容稜就把孩子交給了等候已久的容矜東。
容矜東也機靈,雖是艱難,卻也抱著小黎轉身就跑,一點也不給師父教育訓斥的機會。
柳蔚看向容稜:“你太**孩子了。”
容稜沒吭聲,背了這個鍋,而後,吩咐明香把今日的安胎湯端出來。
柳蔚頓時就不說話了,假裝困了,要早睡。
但就算她把衣裳裡外都脫了,鑽進了被窩,蓋著被子,死活不出來,容稜也端著藥湯,貼心伺候到了她**邊。
柳蔚最後沒辦法,只得喝了。
喝完了就決定,明天要打小黎一頓,出氣。
可惜,第二日她還沒起來,小黎一大清早就已經去了書院,還留話說,中午不回家用膳,要去小夥伴家做客。
柳蔚只好把火氣先壓下來,打算等兒子晚上回來,再一併算總賬。
還沒等到晚上,付子辰一封拜帖,就先送了過來。
柳蔚看著帖子上寫的時辰,扭頭問**:“現在,什麼時辰?”
**放下繡花繃子,卻警惕著,看了自家公子一眼,確定公子不會亂動自己的繃子,才跑出去看了一看,又回來,道:“已經未時了。”
柳蔚看著帖子上寫的“午時二刻到”,默默的起了身,往外頭走。
**立刻跟上。
一大一小剛走到主院外的拐道,就見惜香從前面過來,見了柳蔚**後,笑了一下,便道:“公子,外頭有位付大人,說是與您約了的。”
柳蔚點了下頭,問道:“他在哪兒?”
“在客堂等候。”
柳蔚“嗯”了聲,直接朝著客堂而去。
一到客堂外頭,柳蔚就感受到了付子辰那優哉遊哉的架勢,慢吞吞的評價道:“這牆上的字畫,都是你們家三王爺所作?看起來,很一般嘛,沒有大家風骨。”
接著,就是明香不樂意的聲音:“付大人瞧錯了,只有中間那幅魚躍龍門,乃三王爺數年前玩手之作,其他的,都是旁人送的,想來,應當的確都是名家手筆。”
“哦。”付子辰的語氣還是那般未變,道:“本官就看那魚躍龍門最無意境,線條虛無,色調寡淡,水無水清,魚無魚神,說得嚴重些,這整面牆,都被魚躍龍門這副殘作給毀了,可惜,可惜啊!”
明香明顯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柳蔚甚至都能聽到明香的咬牙聲。
明香道:“付大人有所不知,王爺妙筆,乃是翰林院多位學士大人都讚不絕口的!”
付子辰“呵”了一聲,沒說什麼,但語氣盡顯鄙夷。
明香這就火大的撩起袖子,隨時都要不顧身份,動手打人了!
而就在這時,柳蔚趕緊進來打圓場。
隨即就瞧著付子辰轉身,一聲笑音:“來了?”
柳蔚看了眼明香氣鼓鼓的臉,揮手,讓其下去。
明香狠狠的瞪了付子辰一眼,跺著腳,走路聲很大的離開。
付子辰在後頭看著,還評價道:“這丫鬟,心理素質不行啊。”
柳蔚白了他一眼,斥道:“你莫胡鬧。”
付子辰滿臉無辜:“開個玩笑,我這個小縣城裡來的小官,怎知你們京都人這麼小氣?”
柳蔚瞧著付子辰不放,他陰陽怪氣,為的哪般!
付子辰終於不再說笑了,擺擺手,求饒:“算我錯了,還不行?”
柳蔚嘆了口氣,問道:“你來做什麼?”
說著,柳蔚將那張明顯是‘人已經到了門口,才想到沒送拜帖,不合規矩’而臨時趕出來的拜帖,扔到桌上,表情滿是無奈。
付子辰將那拜帖拿過去,展開瀏覽一遍,嘆道:“我的字,真好看,你說,是不是比三王爺寫的字,好看多了?”
柳蔚一把將拜帖奪過來,隨手蓋上,凝起眉頭:“說正事。”
付子辰無趣的晃了晃摺扇,不樂意道:“你誇我字好看,誇了,我就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柳蔚面無表情的看他。
付子辰眼睛在柳蔚這張明顯不耐的臉上繞了一圈兒,終究沒再敢鬧了,又嘆口氣,道:“柳陌以離京了。”
“什麼?”柳蔚猛地站起來,動作大得,連正要送茶進來的**都嚇了一大跳。
付子辰對**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