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能輕易撼動的。帝國議會本來計劃對伊藤的彈劾案,轉眼就無聲無息。而也沒有一個人敢於去暗示伊藤博文做內閣總辭。只是背後還有些人風言風語:“作為重臣和武士。如果有點廉恥心,就應該勇於承擔前期軍事不利,外交失利的責任,即使不切腹。也應該總辭啊!”
可是伊藤博文就是一言不發的呆在首相這個位置上,雖然已經失去了對這場戰事地控制權,他也離開東京,在馬關暫住養痾。他這個姿態,獨走的陸海軍雖然表面上表示的是不滿,但是陸海軍局中人也未嘗不是覺得鬆了一口氣,在他們內心最深處,恐怕也是這樣覺得,在他們這樣狂暴的獨走萬一事態不利地時候。還有這個孤處馬關海濱的伊藤博文,還可以作為日本帝國最後的依靠!
“大山閣下,但願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在陸軍當中,我現在能指望的,也只有你!帝國現在的一線生機。能保證不跌入不可挽回的深淵,並不是掌握在我們手中!你能明白麼?”
伊藤博文仰頭望月,神情蕭瑟,只是那封透過快速火輪,以最快速度帶給帝國陸軍大臣,伯爵,徵清第二軍大將軍司令官大山岩的密信,一字字的在自己心中掠過,這些日子,他地心思也只繫於這封信。
“……閣下。日本敗矣!以少兵臨大國,以開化維新區區數十年之國力撼兵財器械,均十倍於我之清國,速戰速勝不得,帝國機會,將不在你我之手。
甲午若夢,一代雄傑之士殫精竭慮垂數十年營造之時運,最近之時,離你我之輩掌心,不過咫尺!人事我等已窮盡至極處,奈何清國有一徐一凡之不降乎!
陸海軍奮然獨走。此輩昧於時勢,輕於進退。不知時運一過將不再旋身,不棄當前之物,誠恐數十年後,帝國將陸沉於東海一隅!
鄙人腆顏不辭中樞之位,甚而忍辱偷生,只願以此殘軀,能挽帝國時運於萬一。西方列強,此時已傾向於清國,而清國有一徐一凡,必將死戰到底。若我繼續直隸會戰,徐一凡若將我養育二十年之精華覆滅,帝國將再無抵抗能力。此猶小者焉,最可畏者,徐一凡此子若攜此扶危定難大功,竊據清國大權,以此人之英雄,帝國未來,將伊于胡底?
帝國所畏,非老大之清國。帝國所畏,唯徐一凡捲起風潮,喚醒東亞此四萬萬可畏生靈!東亞二千年,皆是此炎黃華夏之胄掌控。甲申滿洲東夷定鼎中原,為滿洲一族計,不得不將此偉大民族壓制之,摧殘之,凌迫之,近年更有西方列強進迫,此族方沉沉鼾睡,一旦復醒,帝國欲不陸沉,豈可得焉?
如今之唯一生機,不在戰場之一二勝利,而在清國中樞之間!徐一凡崛起太速,經營未久。所恃者,唯禁衛軍與聲望者。若閣下能苦守旅順金州之間,不求寸進,唯求拖延。時日愈過,則徐一凡兵勢愈疲,所恃聲望,則日侵日消。清國中樞,未嘗有不疑之養寇自重,窺視神器者。更此人朝鮮不過一月,即破我兩師團重兵,山縣閣下成神,若閣下能苦撐三月五月之久,即使清國鄉野之間,有不疑之者焉?
徐一凡懸兵於遼南,不得經營朝鮮已有之地,兩江將有之地,禁衛軍苦戰之餘,亦損耗日重。清國中樞,必有手段,以應對徐一凡!此人一去,清國何足懼哉?縱使我撤軍言和,未嘗不有復臨東亞大陸之日!
區區寸心,可鑑天日,帝國命運,只繫於閣下一念之間!“
“伯爵大將,應該是陸軍最後的明白人吧……”伊藤博文低低嘆息,他雖然窮盡自己的才智,在為這個帝國把握最後一線生機,但是到底結局如何,他不過一個凡夫俗子,如何能夠明白?
可是讓帝國掌握東亞未來的命運,又是他畢生的期望!
背後突然傳來了低聲稟報的聲音:“閣下,頭山君到了。”
伊藤博文緊緊身上地衣服,緩緩轉身,就看見被月光照得一片銀白的沙灘上,一個穿著和服的身影,正越走越近。伊藤博文苦苦一笑,浪人和特務,在他心中,從來都是錦上添花的手段。歷史從來不是被陰謀所推動。但是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依靠這些手段了。
頭山滿走到近前,在伊藤博文面前,他神色永遠是那樣恭謹。嘩嘩的海潮拍岸聲中,他恭謹的朝伊藤博文一鞠躬:“閣下,鄙人奉命來到。不知閣下有何吩咐?”
伊藤博文披在身上的大衣被海風吹得兩隻袖子高高揚起,以他現在地身體狀況,根本不該在海邊這樣久戰,可是他就是日復一日,夜復一夜的站在這裡,看著,想著。苦笑著。
“頭山君,我籌集了大約六百萬日元的特別費……要知道,這場戰事進行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