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緞,你費心了。”海緞笑著搖頭。
沒有和海緞繼續寒喧,朱紫對海綿一板一眼地說:“三執事,您和道叔的合同已經從公證處拿回來了。”她開啟資料夾取出幾張紙遞過來。
海綿立刻緊張起來,這就是用工合同嗎?也許關係到自己能否離開海天園。她急忙接過合同:“朱小姐,謝謝你。”她迫不及待地看起來。
“不用客氣。”朱紫凝視著海綿,眼裡似乎閃過一縷柔和情緒。海緞以為自己看見了,但仔細瞧去,朱紫又恢復了剛才不苟言笑的嚴肅表情。
“大執事,道叔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我想他的意思是等三執事熟悉了園內業務後再分派具體工作、挑選副執事和助手。”朱紫對海緞說,“我會把有資格晉為副執事或者助手的員工名單交給你和三執事,請你務必給三執事講解清楚,以幫助她決定任用人選。”
這是交待公事,海緞認真答應下來。將朱紫送走後,她再度看向海綿的目光有點複雜。跟隨幾位主管執事全面熟悉園內業務、副執事和助手的決定權而不是建議權、身為道叔唯一發言人朱紫小姐的特別叮囑,這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說明一個事實。
“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瞧見海綿神情不對,海緞急忙相問。這份合同寫了什麼,沒有得到允許,她不好去看,只能問問表示下關心。
海綿已經看完了合同,滿臉驚怔,呆立半天都沒有言語。一億!天哪,以前的綿綿怎麼會欠下這麼多錢?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鄉村小姑娘,會遇上什麼事情欠下這麼多錢?
聯想到日記恰恰停在一個多月前,海綿猜測那時肯定發生了很重大的事情令綿綿沒有時間或許沒有心情繼續寫下去。就是這樁要花去一億的大事嗎?
這樣算起來,只用工作十年就能清償債務,她這是佔了便宜呢。“小緞姐,你知道我選擇性失憶了,所以……”海綿哭喪著臉問,“你清不清楚我到底是怎麼來海天園的?我欠了一億。”
海緞瞪圓美眸張大嘴,低頭快速掃了合同一眼,立刻發現不一樣的地方。“你是和道叔籤的合同?”她驚訝地說。
“你們不是嗎?”海綿吸吸鼻子,感覺天都往下壓低了不少。她要想離開海天園,就得還一億給道叔。如今她又沒有透視異能可以賭石,她要怎麼賺錢去還?就算拿回玉生緣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和那些不知道還存不存在的珍貴翡翠,恐怕也不夠。
“我們的合同都是和海天園籤的。海天園在工商局註冊了公司,我們是公司的員工。但你這份合同不一樣,你的債權人是道叔個人,不是海天園這個公司。”合同的條款其實很簡單,海緞瞭然於心,微蹙眉頭說,“你的事我聽說了一點兒,好像是因為一塊地你欠了道叔人情才到海天園來的。這一億會不會是那塊地的估價?”
海綿心頭亂成一團,把合同折了折拿在手裡,她歉疚地說:“小緞姐,我下午再正式工作好不好?我想回去問問阿寶,說不定他知道點什麼。”
“綿綿,別太擔心了。合同上寫得很清楚,你的年薪定在五十萬,工作十年。今年只能領五萬,不過我們的收入構成比較複雜……月底你看了帳單就知道。再說,其實你只要用幾百萬就能還清一億的鉅額債務,你應該高興才是……”海緞笑得含蓄,寬慰說,“阿寶的學費都由海天園負擔,小孩子的食宿費用也花不了多少。十年下來,你還是能有一筆可觀存款的。”
可是我不想待在這裡啊!海綿在心裡大叫,可這話又不能說出來。要是讓道叔以為自己有意賴帳離開,撕下溫情表相露出猙獰面目對她和阿寶下毒手可怎麼辦?!勉強笑笑,她說:“我就是被這筆債嚇著了,沒有別的想法。”
你還能有什麼想法?海緞在心裡腹誹不絕:“你這丫頭高中都沒畢業,就連海天園的司機廚師都比你學歷高,以你的成色想勝任執事級的工作簡直就是痴人說夢。道叔如果不是你什麼人,我就把這份合同塞進嘴裡吃掉!”
匆匆和海緞道別,海綿離開靈璧樓,在靈璧大道外面攔了園內的公交車回去滄海九號。她不是以前那個綿綿,現在的她可以說對所有男人都深懷戒心,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一億的鉅額債務用幾百萬就能打發了!?男人的話能信麼?
這個道叔絕對居心叵測!海綿想到這裡,心臟呯呯跳得飛快,不禁胡亂猜測,難道以前的綿綿也有什麼奇異能力引來道叔覬覦?
她眼前飛快閃過夢境中被一斬兩段的玉像和寶石,又想起木魚聲、觸控靈璧石聽見的悠揚樂聲。苦苦思索良久,可如同前幾天反覆思考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