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自是再好不過了。”我得寸進尺,“你的名字在樓裡也是忌諱。”
延陵雲澤抬眸掃了我一眼,在我以為他要暴走的時候,他卻只是低低迴了兩字,“隨你。”
“你母妃姓紅,那我便喚你紅娘。”
“好。”我支起胳臂,仔細想著還有什麼要注意的。
延陵雲澤卻將飯碗輕輕推到我面前,“飯菜就要涼了,快吃吧。”
我提起竹箸,心道,也罷,左右他不會傷害黎黎,其他的,又有什麼可怕?
“放心,我不會呆久。”
延陵雲澤的話有如定心丸,讓我心中大安,連晚膳也多吃了幾口。
接下來的日子裡,延陵雲澤便以奶孃的身份在五味樓住下了。
他對黎黎的好是有目共睹的。
他把黎黎的衣服、尿布洗得乾乾淨淨,每日我起床時,都能看到他立在窗前迎著日光認真地晾曬衣物。
黎黎睡覺時,他就靜靜坐在小床旁做木雕,常常都是一下午屏氣凝神,一絲不苟。
他的話極少,也很少出房門,他也確實兌現了自己的話,只住了四個月就離開了。
他離開後的第二日,天明宮宮門大開,伏堯皇帝楊勇駕崩,廟號中宗,舉國服喪。
中宗登基堪堪三載,年歲不過而立,又素以勇武著稱,關於他的死因便在天州城傳的沸沸揚揚。
有人說中宗好男色,縱慾無度,暴斃而亡;有人說他冷落後宮,宮妃心懷怨懟,錯手將他殺死;有人說他剛愎自用,幾次三番違逆吳氏一黨,吳太師狠下殺手;更有登仙說,屍變說,化蝶說不勝列舉。
歸根結底,天州不得安寧的真正原因就是中宗無子,甚至連兄弟都死絕了,伏堯皇位空懸,人心難安。
所幸豐鹿國王亦剛剛駕崩不久,新帝延陵霄初登大寶,根基不穩,東明又忙於內戰,否則,一場戰禍恐怕難免。
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是沒有閒情逸致去過多關心國家元首變更問題的,我更在乎的十黎黎的身體健康,所以,閒暇的時候我總會抱他去雪廬探望他的義父雪影神醫。
而我的碧鷺姑娘每次也都恰好有空,便也搭伴陪我一同去。
剛剛入夏,雪廬四周的花花草草開得正是茂盛,我鋪了厚厚的毯子在地上,任黎黎爬來爬去。
這個小傢伙,雖然先天不足,後天卻是調養得大好,現如今會爬了,便一刻也不肯消停。
我一邊看著黎黎,一邊偷偷向小窗內打量——雪影神醫端坐在案上寫藥方,碧鷺姑娘依在一旁配藥,兩人時而低聲交流,時而相視一笑,我微微抿起唇角,心道,好事將成。
我正欲打趣他二人,卻聽門外傳來車馬之音。
抬頭看去,兩佇列隊官兵湧入雪廬,不多時,一駕金碧輝煌的馬車停在門前。
馬車上走下一名女子,年約雙十,端麗冷豔,實乃絕色,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