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著我的背。
我們近在咫尺。
就是現在,我告訴自己,最好的時機!
我的手不露痕跡的伸進裡懷,沒有?怎麼會?
不對!這不是我的衣服!
怎麼辦?怎麼辦?
我的手緩緩地劃上他的腰、背、離脖子越來越近,就快到了……
他一把推開我,躲在一邊,笑個不停。
“遙遙,你總摸我做什麼,弄得我癢癢的……”
……
……
……
風千遙,鎮靜、鎮靜。
一束眼光冷冷掃過,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抬起眼,一個年輕男子抱劍立於延陵雲澤身後。
果然是有頂級保鏢的人。
這個黑麵神是不是覺察到了什麼?
延陵雲澤呢,他是不是也覺察到什麼了?
我眯起眼睛仔細審視起他。
一個狠毒的劊子手,居然也可以有這麼無邪的笑容麼?
那麼,已經和即將死在他手下的人,何以安寧?
“王爺。”我低低叫道。
延陵雲澤彷彿很吃驚的樣子,“遙遙,你在叫誰?我嗎?”他伸手指向自己。“你以前從不叫我王爺的。”
那叫你什麼,阿雲?阿澤?雲澤?
云云?澤澤?我嘔……
“現在是在軍中,還是叫您一聲王爺比較妥當。”
他連連點頭,很認同的樣子,“對,對,我也是需要威嚴的。”
“王爺,軍中可有食物,千遙餓了。”
“你等著,我去叫他們做,我還記得你愛吃什麼……”他似野兔般蹦跳著出去,那黑麵神,如影隨形。
我靠在床上。
風千遙,你需要冷靜。
不要管是誰給你換的衣服,這並不重要。
你刺殺完延陵雲澤後,還指望有個全屍麼?
倩如姑娘不是被凌遲的麼?
所以,靜下心來,現在,你已再無軟肋。
將軍、玉鷺,黃泉路上,你們且走慢些,我們三人作伴才不至孤獨。
這一世,即便是死了,我也不要一個人孤獨!
不要哭。
只要一擊即中!
延陵雲澤,拿你的狗命抵債吧!
我微微閉起眼睛,要刺殺一個年輕且身強力壯的王爺,我不只需要冷靜,還需要兇器和體力。
我打量著營帳,帶著虎頭的虎皮地毯,一張床,一個小榻,一柄大弓,怎麼沒有箭枝,我又四處掃了一遍。
忽覺頭昏腦脹。
“遙遙,你怎麼了?”
延陵雲澤端著東西,從外面進來,看向我。
他關切的眼神並不似作偽。
風千遙,你與他之間究竟是怎樣的‘自小相識’呢。
只是,上天既讓我借用了你的身體,抱歉,我只能隨我心而為。
延陵雲澤撅著嘴,道,“我本想給你烤魚的,可是軍醫說,你染了風寒又受了涼,只能喝粥,還要,”他的的聲音突然轉小,“還要喝藥。”
“不過你放心,我讓那個老頭子給你開的是不苦的藥方。”
我欲接過粥,延陵雲澤卻自己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
“你幹嗎?”
“餵你吃粥啊。”
“我手又沒受傷。”
他將碗遞給我,“那你別燙到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當我小孩子啊。
他就這樣眉目灼灼地盯著我吃飯,任誰都會消化不良的。
我瞪了他十幾眼,他才後知後覺地坐到小榻上去。
喝藥時,他搶先嚐了一口,嘴裡嘟囔著,“真的不苦……”才肯把藥拿給我。
我接過,假裝手不穩故意把藥碗摔在了地上。
延陵雲澤急忙過來,抓著我的手,連聲問道,“遙遙,遙遙,你燙到沒有?”
我搖搖頭。
他長長吐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又命人再做一碗,我趁著這個空檔,偷偷揀了一片藥碗的碎片。
喝了藥不久,就覺得睏意上湧。
再睜眼時,天已經亮了,我的心驟然一緊,正欲起身,卻見延陵雲澤躺在小榻上,被子落在地上。
我摸出了那片碎片,緩緩走下床,因為沒穿鞋子,幾乎聽不到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