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西藏的政教大業,請問是戰是和?誰來執掌大權?”大員們都瞪著眼睛盯著乃窮曲均,乃窮曲均頭上冷汗淋漓,避過他們犀利的目光,終於承認“不靈了”。看來,只好請教噶東神了。
噶東神漢折騰好一陣,趁人們不注意想溜走,仲譯欽波(秘書長)群培土登上前攔住了他。
群培土登神情激動他說:“這次請求指點的,是關係到西藏政教存亡、眾生命運的大事,我們肉眼凡胎難以決定,請神睜開慧眼,明示今後怎麼辦才好。”噶東曲均轉身使勁跳起來,一會兒拔出腰刀左殺右砍,嚇得噶倫們忙向一邊躲;一會兒就地跳起,掀起一片塵土,最後,他突然伏跪在達賴喇嘛面前,做出要哭的樣子說:“達賴喇嘛是全體僧俗人民的智慧和至寶,只要你親自執政,就能給西藏眾生帶來幸福。”在座的攝政達扎聞言臉色慘白,神態詛喪。
1950年藏曆10月8日,達賴喇嘛舉行了親政典禮。17歲的達賴喇嘛在這多事之秋,挑起了掌管全藏政教事務的重任,而如何收拾這敗後殘局,他卻一籌莫展。
(9)阿沛信使急馳拉薩。
一場大戰過後,金沙江又恢復了往日的寂靜,在秋日的藍天下,像澄靜的練帶。
此時此刻,住在昌都解放軍指揮機關的阿沛,眼前卻有點迷迷茫茫。
他往在一幢藏式樓的底層,不再穿綢緞的官服,而是一身黑氆氌藏裝;他孑然一身,圍著他的不再有護兵和侍從。
眼下的這個結局,其實在他銜命赴任的時候就預感到了。要不然,當初拉薩的三個現任噶倫為什麼都死活不肯來呢,但當預感真的變成了現實,他還是感到震驚、痛疚、惶恐、迷茫。想到雪域西藏的命運兇吉未卜,他心頭隱隱作痛起來。
大戰之後的昌都城是寧靜的。特別是深夜和清晨。一年多來,這座東藏名城被各種喧響所困擾,在白天與黑夜交替之際發出震天巨響。現在呢,一切都寂靜了。怒吼的山炮轟鳴之後,一切繁瑣的音響都歸於沉寂了。
阿沛這天早晨起身後不久,康巴漢子平措旺介看望他來了。平措旺介身穿解放軍軍裝,高大健壯。這位28歲的康巴漢子是昌都解放後13天趕到的,一年前噶廈在驅漢運動中,將他也以“共產黨嫌疑”的罪名驅逐出境,此人現在成了共產黨的大長官,他會不會報一箭之仇,來一個報復呢?不可不防!
康巴漢子平措旺介此時身為西南軍政委員會委員、18軍民運部長、昌都工委副書記,與去年被押送離開西藏的狼狽樣子相此,簡直是天上地下了。康巴人兇猛好鬥,尤善復仇。為了復仇,不惜子子孫孫打冤家,平措旺介如果要對噶廈的要員阿沛等人施行報復的話,應該說是不費力的。但這一次,康巴人平措旺介態度謙恭,他請阿沛噶倫從這間底樓的小屋搬到對面樓房的二樓去住。
高樓上軒敞潔淨,落地窗十分明亮。遠眺青山,近觀綠水。使人心曠神怡。
很快,又送來了他原先穿的綢緞官眼。在昌都戰役中投誠的近40名藏軍高階軍官·也都重新穿上他們的官服。
18軍副政委王其梅和其他解放軍將領不斷地來看望阿沛。有一次王其梅與阿沛長談,談到這次兩軍對壘,槍炮無情,雙方傷亡都很大,許多藏族和漢族兄弟都倒在戰場上。
講著講著。
王其梅不禁熱淚盈眶。嗓音哽咽。阿沛十分驚愕,他被深深地感動了。
昌都地區的大活佛,大貴族,前昌都藏軍的高階軍官,更是絡繹不絕地前來拜望阿沛。阿沛從他們的眉宇神態、談吐和笑聲中明白了他們目前的處境:對照過去像瘟疫一樣散佈在藏區的關於共產黨解放軍的種種流言,阿沛十分感慨,他心頭的疑霧慢慢淡散了。
阿沛居住在樓上夜間燈火不熄,共產黨大首長與他盤膝對坐,一談就是大半宵。
記不清有多少個夜晚,那幢樓上的燈光總是明亮的。衛兵們只記得半夜時分,炊事員還要登樓去送酥油茶和夜餐;每天早晨的太陽,將溫暖宜人的陽光射進那幢高樓,玻璃窗戶反射出一片光華。
就在拉薩的上層親帝勢力策動達賴外逃,亂成一團之時,阿沛從昌都派隨員金中·堅贊平措和噶準桑林,星夜兼程趕來拉薩送信。他們快馬加鞭,日夜趕路,馬跑累了,又支不到驛站的差馬時,就身背馬鞍,徒步前進。二千多里路程,他們只用了16個晝夜就趕到了。
金中和桑林向噶倫們呈上昌都總管阿沛給達賴喇嘛和噶廈的信件。噶倫們急不可耐地詢問昌都的情況,解放軍的動向和兵員多少等等,當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