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首,你是中途插班進學校的,之前沒有任何就學記錄。一進來又在寫造課上表現太過耀眼,其他課也是如此——來歷不明又表現優異,這是多數紙人學生的共同特點。因為前幾年那個死掉的孩子的教訓,很多紙人學生在天賦測試前就選擇了長休或退學,而你恰好又再這個時候請假……學校裡傳得沸沸揚揚,叫我為你辯駁都找不到理由。”歐陽鬱悶至極。
簡墨瞟了他一眼:“難道你不懷疑我是紙人嗎?”
歐陽遲疑了一會,回答:“我有想過這個可能。不過,阿首,不管你是原人還是紙人,你都是我的朋友,我的哥們。”他補充道,“這幾日你就跟在我身邊,千萬別落單了。”
簡墨先是有些感動,聽到最後不由得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歐陽馬上改口道:“還是讓我一直跟在你身邊比較好。”
簡墨垂眼遮掩了眼中的笑意,向旁邊側臉示意:“你待在我旁邊,似乎也沒有什麼震懾力。”
歐陽這才發現,有十多學生正衝這邊走過來,目的顯然是自己二人。那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寫明瞭來者不善。
他不由得十分氣惱:怎麼就莽莽撞撞地把謝首拉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他只是想搞清楚事情,可不是想給別人下手的機會。猶豫了一下,歐陽輕輕握住左手,按下小指指環上的一粒寶石。
幾乎同時,氣勢洶洶的學生們就已經把兩人包圍起來了。
歐陽將他拉到身後,警惕地環視周圍的人。他心中雖然對自家保鏢的能力是十分信任的,但是對方畢竟有十幾個人,一個不小心就會受傷。
“謝首,你還敢回來?”為首的學生抬起下巴,倨傲地說。
簡墨掃了一眼,這些人大部分不認識。不過,自己班上天賦測試已經過了的幾個學生倒都在其中。簡墨雖然知道這些人早就對自己不爽了,但倒真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這個膽量招惹自己。難道他們以為人多自己就安全了?還是因為上次自己沒有真的動手把他們揍到乖覺?
少年人大約多少都有些記吃不記打的壞毛病,是一群容易好了傷疤挖了疼的生物。真是為難他們忍耐了這麼久才找到一個宣洩的理由,試問又怎麼會輕易錯過?犯罪對於缺乏剋制力和判斷力的少年們來說真是太難阻止,尤其在他們自認為是在替天行道。
簡墨嘆了口氣,輕輕搖頭,看來是沒有分辨地必要的了。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緩緩掃過全場:“想打架嗎?”
話音剛落,沒給對方反應的時間,他便幾步瞬間奔至面前,藉著衝勢一拳揍上為首學生的臉頰,不管他吐了幾顆牙齒又揪住衣領將他拉低,膝蓋頂向對方柔軟的腹部,退後一步一腳踹飛他。看也不看,旋身移步到最近的一個男生身邊。那男生慌忙中下意識用手擋在面前,簡墨左手拉住他的手向身側一帶,右手肘向他腰肋上一遞,肋骨斷裂的聲音隱約傳來。
不過幾秒鐘,簡墨就乾脆利落地放倒了兩個人。只要不死人。這是簡墨最後的底限。
事情已經到這個步驟,留手就是給別人反擊的機會。簡墨既不想被人打,只好先把對方打趴下。畢竟前車之鑑在那裡,打死無罪嘛。自己才是處境最糟糕的受害人,還不至於在自己尚未脫離險境的時候,首先給予同情和寬容吧?他又不是上帝,有時間原諒每一個人。
對方大概怎麼也沒有想到簡墨居然敢先動手。在他們的美妙的想象中,簡墨肯定會“心虛”得一動不敢動地任由他們打罵欺辱……然後看著全年級寫造課數一數二的好學生、老師們的寵兒在他們腳下顫抖求饒,痛哭流涕,這是多麼舒服愜意的感覺。至於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被簡墨撂倒兩人這種情況,他們大概想都沒有想過。等回過神,立刻有人驚惶地高喊:“動手啊!快打死他!這爛紙頭居然敢先動手!”
不能被對方圍起來。
簡墨牢記那日教練教導自己時說的話,小心地環視周圍的情勢,快速的思考。他五指抓住身邊一人,猛得往身後一帶,推給後邊正撿了磚頭要拍上來的一人,隨後矮身一腳掃向後邊人的小腿,很沒有道德的狠狠踹上對方的子孫根。
慘叫連起。
簡墨沒有來得及欣賞自己的戰勝成果,藉著旁邊的單槓蕩起,飛起一腳踹向一人腹部,等他痛的彎腰時落地,一手刀砍向對方頸側。對方頓時一聲不吭的昏了過去。
正打得灰塵四起,突然聽見一人憤怒地嚎叫:“歐陽,你是站在謝首那邊嗎?難道你也是——”
聲音戈然而止。
簡墨側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