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她又為什麼要恨他呢?
從一開始,喜歡絳寒的那個人就不是她,所以被絳寒利用和出賣之後凝歌並沒有多少心疼,反而是之前的凝歌在痛不欲生。
所以她對絳寒談不上恨,不過是淡淡的一個點頭之交罷了,用的時候用一下,不用的時候他也不會出現。
只是介於凝歌住在別人的身體裡,總是要給之前的主人一絲心裡回饋,她想了想,問道:“我想問問你,從始至終,你可曾喜歡過我?我要聽實話。”
絳寒渾身一震,以至於專心於手上的剪刀的凝歌手上也跟著一晃,間隙的剪刀口就扎進了絳寒的傷口裡,連凝歌自己都要替絳寒倒吸一口冷氣,卻見絳寒好似已經麻木到完全沒有知覺,只是睜開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房梁,許久才道:“對不起。”
凝歌點頭,繼續看著手上的剪刀:“沒關係。我也不曾喜歡過你,我能有今日的位置和寵愛,也是要多虧你了,所以我們算是扯平了。”
這也算是對之前的凝歌一個交代吧。
凝歌感覺眼角潮溼的很,分明不想流淚,卻還是有一顆眼淚砸下來,砸進那染了絳寒鮮血的玉手上,和那鮮血混在一處,滾燙的叫凝歌的身子也跟著顫抖。
絳寒認真的看著凝歌,自然也是沒有忽略那一滴眼淚,只是凝歌臉上的平靜淡然卻是他看不明白的,甚至叫他微微心痛。
她不曾喜歡過他?
這樣不是更好嗎?正好是一筆勾銷,可是為什麼他這麼難過呢?
“公主……”
“不要叫我公主。”凝歌認真道:“我說過,自從我出了玉瓏國來到這裡,我就不再是什麼公主了。”
說話之間,凝歌拿起一根繡花針不甚熟悉的扎進絳寒的肉裡,後面牽連的是豔麗的紅線,那神情認真的好像是在繡一件嫁衣,看的絳寒又是一陣恍惚,就連那縫合傷口的疼痛都忘記了七七八八,只沁出了一頭的冷汗,輕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些?”
凝歌淡淡的看了自己手上的紅線。
她想起來柳妃臨死的時候告訴過她,在這裡,二嫁的女子不能穿正紅的嫁衣,只能以暗紅為主。
她自己是從來不會做這些個刺繡夥計的,這針線也都是從前的凝歌的東西。還都是大紅色的,那是不是就是在絳寒承諾會帶她走的時候就心裡存了希望,心心念唸的想要給自己縫製一件嫁衣呢?
凝歌這樣想著,忽然就覺得手上的針線特別的重。
縫不成嫁衣,縫他的傷口也是一樣的吧。
“公主……對不起……”絳寒喃喃道。
凝歌抬頭之間,卻見著絳寒已經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是暈了過去還是睡了過去。
張了張嘴巴,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絳寒大概昏迷了過去,凝歌熬著夜給他處理傷口也沒有醒。
凝歌不能驚醒喚月,又怕別人給發現,只好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絳寒放在床後屏風邊上的一處小床上。
那小床邊上放著浴桶,是凝歌平日裡沐浴的地方。隔著一重厚重的簾幕和漢白玉屏風,若非是仔細搜尋不會被發現。
她倒是想要找一個暗室來藏,奈何這長歌殿從來都不屬於她,她哪裡還知道有什麼暗室。
凝歌給他上了藥,翻出來一件素日裡鳳于飛穿的中衣給他簡單的換上,又清理好滿是血汙的現場之後已經是天明,換了身衣服開門,正撞見喚月急急忙忙而來,道:“娘娘,不好了。”
“什麼事情這麼慌張?”
喚月粗喘了一口氣道:“奴婢剛聽說,年國公已經帶著手下的凰家軍已經開拔,說是三日之後就進京都了。”
凝歌一愣:“這麼快?”
不是說還在京都百里之外駐紮等候訊息,一夕之間就變了模樣?這到底是怎麼了。
第一百八十章 內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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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歌腳步一頓。側著頭看向站在凰肆身邊的鳳于飛。鳳于飛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表示預設。並洠в懈�嗟畝�鰲D�柘肓訟搿V站渴親吡嘶厝ァ8�鎘詵珊突慫烈淮θチ聳櫸俊�
鳳于飛尋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撐著下巴倚在靠椅上。手指微微屈起。一下一下的敲打這面前的紅木書案。書案上堆積這諸多奏摺。最邊上放著一方鮮紅的硯臺。
凝歌順手就拿了那硯臺上的研磨石一下一下的在硯臺上打著圈圈。凰肆站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