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你都有義父了,對他感情還這麼深,多半自己家庭不怎麼健全。”
他平日裡說話其實也是個這調調,不過被溫文而雅的外表掩飾,讓別人看到的,多半都是假象。明覺卻不以為意,他什麼難聽話沒聽過,此時葉舒文說話不客氣,他居然也就這麼平心靜氣的接受了。
“我天生是個痴傻兒。生父不詳,母親因為未婚先孕,從家中教養的小家碧玉,淪為人人喊打喊罵的瘋婆子。”
那個瘋婆子偶爾清醒時,會想起自己的兒子,然後會舉著柴火棍瘋狂的打他:“……他明明說過,你天資過人,萬中無一……你為什麼留不住他?!為什麼留不住他?!”
反而是瘋了的時候,雖然會把撿來的東西混著泥沙都塞到他嘴裡,可笑的時候,還是像花一樣。
他看著眼前那一碗仍舊熱氣騰騰的麵條,突然譏諷般的一笑:“那個時候,我長到七歲,都沒有嘗過飽的滋味,每天除了冷,就是餓。”
“倘若在她瘋了的時候得病,也彷彿是一種莫大的享受。因為病中,那個瘋瘋癲癲的母親,總還曉得給我多討一口飯。”
他這樣平靜地敘述著事實,聽在葉舒文眼裡,突然就不是滋味了起來。
他看著眼前那已經漸漸軟塌塌化成一坨的麵條,突然又拿起筷子,重新把它塞到嘴裡去。
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帶著一個孩子,能活下來,當真是明確命大。
明覺看著他的動作,雖沒有說話,眼神卻不由有一絲軟化。
這個男人,論起實際年齡來,看似他比較大,可明覺在那小院中孤獨待了那麼久,除了人情世故不太熟,若論心智,已經遠超於他了。
可被這種如父輩般的人如此細心對待著,他的心中還是仍舊又湧起一抹溫暖來。
儘管他知道,當葉舒文徹徹底底見識過他所做的一切,這溫暖也會如鏡花水月,比曇花還要短暫。
“……後來有一年,那一年,村子外莫明奇妙來了許多人這不正常。”
“那個村子實在太偏遠了,真論起來,其實根本不算是山腳,而是就彷彿掛在山壁上,那一隊人也是稀裡糊塗走山路,誰知就這又餓極了,拿著武器便對著村子裡的人大肆屠戮,根本沒有半點人性。”
“我的母親因為瘋瘋癲癲,才跑出不過兩米遠,便被人一杆長槍挑在肚皮上,我看到的時候,腸子都流了出來。”
他說起這件往事,鎮定非常,沒有半分其他的情感。
此刻,她早已忘記那個瘋起來能把泥漿灌進他嘴裡的女人究竟長什麼樣子,只記得哪怕到最後衣衫襤褸了,她腰帶上依舊繡著一朵迎春花。或許,是為了紀念她心中的那個人吧。
“這怎麼可能呢?”
葉舒文瞠目結舌。
如今是什麼年代?!
這個年代,哪怕十幾二十年前,若說有什麼大規模的屠殺事件,他算著明覺的年齡,也根本不可能!偏遠的小山村,究竟有多偏遠,衛星總能查的到吧?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呢!
可明覺的樣子,雖然情感波動並不劇烈,可葉舒文就是覺得,他完全沒必要在這上頭撒謊。
他聚精會神地聽著。此時此刻,是真正連飯也顧不得吃了。
“……我躲在村子裡。……”
“……我們連屋子都沒有,就躲在一戶人家破舊的豬圈後的柴垛裡。可能是因為我天賦異稟,所以那個時候靈氣動盪,才沒有讓別人找到我。”
此時此刻,葉舒文的神情,十分難言。
第一章 太監
何青是徹徹底底在元旦期間休了一個小長假。
一共七天。
從十二月二十四號傍晚開始昏睡,一直到一月一號凌晨才醒過來。這期間之所以還能夠安安穩穩的躺在宿舍而不是醫院,全靠白富美陸邵丹。
此時她精神抖擻生龍活虎,正抱著陸邵丹大腿一個勁兒的要報恩:“邵丹!女神!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吧!”
陸邵丹很沒女神形象的翻了個白眼,她如今跟二皮臉何青混久了,整個人也越發的沒有大家千金的包袱,輕鬆肆意的很。
不過美人就是美人,哪怕翻白眼,也比旁的人好看很多。看著斜躺在椅子上的何青,她不耐煩的一蹬腿:“哥屋恩!”
何青立刻規規矩矩坐好了。
她昏睡的時間太長,要不是樓蘭告訴大家她沒事,恐怕她和于丹丹都要急死了,所幸還是醒過來了。
于丹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