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的笑笑——幸虧她不是上班族,基本上都是在家裡辦公,時間歸自己安排比較自由,否則她一定是最讓做老闆頭疼的那類職員偶爾大山也會反省:她這樣的慵懶性子,到底是天性如此,還是他寵出來的?好在她不是愛耍小性子的人,要求被滿足了固然一張臉笑得像朵花,不答應也不會表現出很失望的樣子。
今天大山的主要工作是付款籤合同。
郊區的土地談下來後,具體的邊界線也書面落實了。同政府打交道、又牽涉到幾百畝的土地,手續比較繁瑣,律師把各種相關檔案準備妥當,大山無意拖延,準備把現金一次性划過去。今次的甲方與其說是政府,準確講還是那些老百姓,在補償款上糾纏,沒有這個必要。
唐老爺子陪在他身邊,但老人家很不贊同這件事。
將近五百畝,那得是多大一片土地,就這麼拿來建一座什麼農場?儘管韓父韓母從美國探親回來,對那邊的農場讚不絕口,唐老爺子還是很不以為然。
他並不干涉大山的商業行為,只在合約簽字生效後,囑咐對方出席的代表:一定要把補償款切實的發放到農民手中。
大山親自開車,載著老人家去那片已經劃歸到自己名下的土地巡視。
邊界線已經圈定。負責這專案的工作人員隨行,一一指點並告知。
“這些土地,都是農民安身立命賴以為生的根本。大山——”
唐老爺子嘆息。他大半輩子帶兵,部隊裡等級森嚴,下級要不打折扣嚴格執行上級的命令,這種情況下很容易養成發號施令地習慣,並且把這種習慣帶進家庭。
他在家裡說一不二,唐春燕和唐援朝姐弟倆,自小就在這種氛圍下長大。以致於姐弟倆不止一次抗議:父親根本就把他倆當成部下的小兵來管教。但,所謂隔輩親,上年紀後做了爺爺,反而不容易再對孩子繃起一張臉,唐峰因此得到他更多的疼愛
大山和董潔也是孫子輩。當年進京,還是孩子的兄妹倆,卻一手建立了自己的公司並賺來大把錢財,無論什麼時候。經濟獨立的人說話總是有底氣,這麼出息又有主見的孩子,長輩們再想管教就有種無從下手的棘手感。況且,不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再怎麼急欲表示出長輩地關愛,到底隔了一層,人家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條,便是為人處事上長輩們有不同的意見,說話之前也得三思,郝璐那種說的輕點重點都無所謂的模式不能照搬。
董潔很擅長與上了年紀的長輩打交道。在瀋陽時又有跟陳老爺子丁老爺子等人相處的經驗,兩下里走動時與郝璐比,親密感是差了一點,倒也十分融洽。而大山。他做了幾年生意,手下管著幾百號人,人際關係方面早鍛煉出來了,根本就不存在相處困難地問題。
然而,唐老爺子說一不二的那種軍人作風,卻從來沒有機會在他身上施展。
毋庸晦言,長輩們一開始接納兄妹倆,是抱著類似補償的心態。無論大山的出生和存在,多麼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畢竟是歷史的陰差陽錯,孩子總是無辜的。見面的第一天晚上,兄妹倆分房睡的事情上,以大山的堅持和長輩們的讓步結束。
或許一開始就沒辦法豎立長輩地威嚴,而再不久。大山就買房搬出去獨居。從此兄妹倆相關的大小事,他們這些長輩也就失去了決定權。
大山是個能幹的孩子。也是個孝順的孩子,閒暇時過來部隊大院這邊走動,總端著一張笑臉,說話做事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因為經濟條件好,不僅逢年過節,他每次都不空手,大包小包提上來。這些年處下來,根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之主權威如唐老爺子,始終都沒發現,相處地主動權,竟始終都被大山牢牢握在手中。後遺症就是:他和董潔倆個人的事,從來就是自己拿主意,最多比較重大一些的事,做了決定後告知一聲,長輩們跟著說說自己的意見。
無論是出國去巴黎參加時裝週,還是在上海一連買了數棟花園洋房,以及這次徵幾百畝土地建農場,都是他自己做的決定,而且不容更改。
“大山,咱們國家不比國外,國情在這兒擺著,地少人多,耕地本來就吃緊,你花大錢弄了這幾百畝土地,就為了給自己蓋一處居所?這不僅僅是花多少錢的事,實在是——”
唐老爺子自始至終就不贊成這件事。若換了別人,比如唐援朝他們姐弟,或者大山像唐峰這樣在他跟前長大,拍桌子瞪眼睛怎麼也得認真說道說道,絕不允許孩子這樣由著性子來。可,他拗不過大山,哎!
“爺爺,這邊的年輕人都進廠做工,很多人在廠裡宿舍和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