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時間給了別人和社會,很少有閒暇或者心情停下腳步,解剖一下自己,思考為什麼活著、怎麼樣才算是活著等諸如此類的問題。
或許糊塗著過日子也是一種幸福?不去思考聽憑本能,為了生存去努力工作,忙碌到沒有精力胡思亂想才是正確的人生?
可她做不到,寧願寂寞,也選擇活的明白些。
現在的生活,一直都以為是非常理想的模式。可是,偶爾也會像現在這樣,有一種莫名的悵然若失,心情無緣無故變成灰色……
她是一個很麻煩的小姑娘?還是到了為賦新詩強說愁的青春期,生理影響了心理?
大山和丁睿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姑娘咬著小指指甲,擺出一副思考者地造型在發呆。
葡萄架滲下來稀落的陽光。綠色的映襯下,董潔顯的更白淨了,翹起的手腕,細瘦的讓人難以置信,又正好暴露在陽光下,象是要透明瞭一樣。
“又走神了?”
大山已經習慣董潔時不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想,或者只有感情和想像力格外豐富的人,才能創作出一絲尤如神來之筆的精美地設計圖吧?
摸摸她的額頭,另一隻手覆到自己腦門上。細心對比一下。
唔,有點涼,她的體溫仍然偏低。
“哥,丁睿哥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董潔估摸了一下時間,大概兩點半?最多也就三點鐘而已。
“你又不在。光我們倆個,有什麼好逛的?公園裡多半是大人帶著孩子的遊客,最不濟也是男女朋友結伴同行。我和你哥看看花看看水,也沒覺得多有趣,要聊天,回家多方便?還可以陪陪你。”
大山倒是提議去爬長城。丁睿只提不起興趣。
頂著大太陽,汗水淋漓地爬長城,光是用腦子想想,就覺得有點自討苦吃。況且,人家都說:一到長城是好漢。二到長城是笨蛋。
大山洗了把臉。進屋在冰箱裡拿了兩杯冰水,分一杯遞給丁睿,然後坐到董潔身旁。
“中午吃了什麼?有沒有多吃點東西?”
“哥,你每天回來,第一句話一定是問我的吃飯問題。”
董潔搖頭,一臉無奈的表情。“我真的就那麼讓你不省心?只有幾歲的娃娃才會老被人問到這個。”
“就是。大山,你也太緊張點了吧?小潔多懂事。用不用這麼操心啊?”
丁睿先是點頭,話風一轉,又衝董潔笑著道:“老輩們常說,帶孩子不容易,沒有一個孩子真的能讓大人省心。某方面容易了,往往會在別地方面找補。嘿,還真是這麼回事。小潔,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讓人省心的孩子?”
董潔斜了他一眼,偏過臉不說話。
呃,仔細想想吧,她還真能折騰人?就與郝璐相比吧,人家每天按時上下學,課餘再學點特長,做父母的完全享受到了吾家有女初長成的的喜悅。
她自己呢?從小體弱多病讓人操心且不說,不去學校讀書,做衣服搞設計,一點年紀就想闖巴黎,一下子開銷就是數十上百萬,其餘如偏食挑食等小毛病就多地不用說了。
別人提起她,總用誇獎地口氣說她主意正,說白了不過是任性而已。幸運的是她成功了,於是缺點也變成了優點。而一路走來,養育並始終支援她的大山,設身置地想想,咳咳,還真挺不容易啊!
“別聽丁睿跑嘴跑馬車。”
大山迎上她有些愧疚的眼神,不由得失笑道:“他跟你鬧著玩兒呢。”
“我明白,我才不上丁睿哥哥的當!”
董潔伸手抱住大山的胳膊,哼哼,有人可以操心和牽掛,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對,就是這個理兒!
“哥,紅葉姐和陳群陳大哥回來了,中午我們一起吃地飯。”
“知道,剛才在門口碰見了。專賣店那邊有點事,他們過去處理了。”
“你們遇見了?”
董潔立刻朝丁睿看過去,正好瞧見他收了笑臉,眉梢掠過一抹黯然。
大山拍拍她地手,衝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可再提。
嗯,丁睿仍然沒有忘記紅葉姐?那,親眼見到紅葉姐的男友,心裡該是何種滋味呢?
一個人最大地缺點,不是自私,多情,野蠻,任性,而是偏執地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丁睿是兄妹倆從小結交到現在的朋友,感情深厚自不待言。董潔想了想,笑著對丁睿道:“我在法國的時候,聽人講過這麼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