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黎雨馨被晃醒過來。醒醒神後,察覺自己是面朝下趴在馬車上,身下還不知道放了些什麼,高高低低的一點也不平整,頂得胃極不舒服,還晃盪得厲害。全身都被一塊厚布蓋著,見不到一絲光線,雙手未被束縛,但使不上勁,張張嘴,也發不出半點聲音,應該是被點了穴道。
驚恐和心慌如藤蔓一般急速生長,從心底漫出來,將枝葉延伸至每一寸肌膚。她手腳冰涼,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眼底已有了溼意,但理智提醒她,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要想盡一切方法自救或是留下查詢的線索。
她猜想自己是被綁架了,只是不知是會被賣到某處,還是被勒索贖金。前一種情況完全只能靠自救;後一種還好,有時間等著別人來營救。今晚鏡幻塵應該會來,到黎院見不著她,應該會派人出來尋找。最好的方法是將自己的隨身之物,棄在路邊。手還是能動的,只是沒什麼力氣,黎雨馨將手挪到腰邊,費盡千難萬苦,才在腰包內,勾了一隻耳墜出來,握在手心。她慢慢地將手伸向四周,發覺旁邊竟沒有車壁,似乎是個運貨的平板敞蓬馬車。運氣真好,黎雨馨暗喜,用手指摸索著車沿,將耳墜丟了下去,心中祈禱,千萬別被貪財的人拾走,這可是她隨身攜帶的唯一物品。等過一段路,或是到達目的地時,再丟另一隻。
突然察覺右耳邊有呼吸聲,嚇了她一大跳,好容易安定下來的心跳又呯呯地亂動起來。黎雨馨定了定神,才想到跟她同等待遇的,應該也是被擄的人而不是綁匪。黎雨馨想,得想辦法跟身邊的人溝通一下,商量一下怎麼逃跑。不過在目不能視、口不能言的情況下,要用什麼方法,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就在黎雨馨冥思苦想的當兒,不遠處傳來了幾個人的對話聲。
“石磊,你說你今個兒,抓了兩個小相公,還有個絕色的,給老子也瞧瞧。現在已經出城,沒事兒了啦。”一個沙啞的聲音說。
叫石磊的人得意地笑道,聲音象鋸條鋸木一般的尖銳,“哈哈哈,不是我吹牛,把這兩個小相公獻給青龍使,青龍使準得大大打賞,說不定會傳給我一招半式,那可神氣啦。上次老齊不就因為弄了個好貨,青龍使便傳了他一招,武功大進,成天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等到了山邊,再讓你們開開眼界,這邊還有人走動,不方便。”
“到了青龍使手上,保準將這兩個小相公,調教得千嬌百媚,骨頭髮酥,成天撅著屁股等人來幹。要是青龍使能在吸功前,把他們讓給老子也玩幾天就好了。”那個聲音沙啞的男人說道,還猥褻的叭嗒叭嗒嘴。
另一個粗沙嗓音的男人說道:“老傅,你還是少打青龍使的人的主意,不想要命了?你跟老唐自個兒玩去。”
“他媽的,斧頭勇,你什麼時候聽老子說,老子要打青龍使的人的主意了。你他媽的少含血噴人。老子就算是現在先幹了這兩個小相公,你又能怎麼樣?”
叫斧頭勇的人大怒,“老子是好心好意提醒你個豬!這兩人是磊哥抓來要獻給青龍使的,被你給先玩了,要磊哥怎麼跟青龍使交待。你存心找茬是不是?”
“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老傅也吼著。
石磊忙出來打圓場,“你們倆個一人少說一句。阿勇,你把斧頭放下,老傅,你也是,鞭子收起來。你嘴太臭,敢說先玩獻給青龍使的貨,你不怕青龍使知道?”
叫老傅的似乎十分害怕青龍使,不敢再出聲。三人沉默了一會兒,馬車突然停了。
身上的厚布被一把掀開,身子立即被人翻轉過來,黎雨馨有些不習慣的眯起眼睛,適應光線。
一個男人用手將黎雨馨的下巴抬起來,看了幾眼,呵呵笑道:“嘖嘖嘖,的確是好貨色,這眼睛黑得水汪汪的,面板細得跟小娘們似的。”粗糙的手指在黎雨馨的嫩臉上摸了好幾把。
黎雨馨強忍住嘔吐的感覺,眼中露出害怕的神色,還擠出了兩滴眼淚。現在不宜激怒他們,尤其是激得他們推搡她,從而知道她是女性,那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聽他們的對話,自己和另一個人是要被送給青龍使的,這青龍使似乎是個同性戀,只要自己的女子身份不被發現,應該暫時是安全的。聽聲音,摸她臉的這個是老傅,一身農民的打扮,腰上纏了根鞭子,鞭子上還有細小的倒勾。
黎雨馨裝做害怕眯上眼睛,偷偷打量了幾眼另外兩人。一個高大滿臉鬍子的男人,腰上還插著兩支斧頭,應該是阿勇了。一箇中等身材,平凡的長相,是石磊。他們三人跟普通人看起來沒什麼兩樣,並不顯得猙獰或猥褻。大概是相貌好的男子容易嫁,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