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瞅著我,彷彿暗示說:“包朗,你惹出禍獨來了!
我也覺得很驚怪。這個人既不像是故意來給我們開玩笑,那末世間的奇事竟怎麼會奇到這樣地步?
我向來客說:“真的?這真是奇聞!
那利晉祿似答非答地點了點頭,獰視著我,並不說話。霍桑把紙菸塞在嘴裡,緩緩吸了幾口,然後才繼續向來客發話。
“那末請你把這件事說得詳細些。令侄女今年幾歲了?
“國貞今年十八歲,在上海女子師範裡讀書,今年就要畢業。
“伊的病態怎麼樣?”
“伊平日喜歡看言情小說,現在卻在看你們的霍桑探案。這本書就惹了大禍。”
我插口道:“那本書叫什麼名字?”
“叫《孤女劫》。伊已經讀過好幾遍。今天早上又翻閱那本書,看完以後,忽然捧著臉,嗚嗚咽咽地哭起來,接著便有些瘋瘋癲癲,嘴裡還喃喃地自言自語:‘慧珠可憐!慧珠可憐!’”
這對於我是一種新的經驗。我想不到這本《孤女劫》竟會如此作祟!
霍桑又問道:“伊現在怎麼樣?”
孫晉祿道:“我得到了我的內人的報告,趕回家去,看見國貞那種哭笑無端的狀態,怎不吃驚?因為禁止既然不聽,叫伊又不答應,連冷熱的感覺都沒有,我才知伊已經患了失魂病。可是經過了曹醫生的診斷,據說這不是藥物可以治療的!短時間更沒有希望。後來我查明瞭伊的病源出於你們倆的那本小說,自然就趕到這裡來。”
來客的呆木的眼光灼灼地凝視霍桑,好像要等一個滿意的答覆,要不然他準會拼命。霍桑用力吸了幾口煙,把煙尾丟下,眼睛瞧著摺扇上的花鳥,低頭沉吟著。我覺得很窘,一時想不出怎樣打破這個僵局。我的頭部脹痛得更加厲害了。一會,霍桑忽而折攏了扇子站起來。
“好罷,孫先生,我雖不是醫生,但你既然要我去看看,我跟你去走一趟也不妨。”
孫晉祿才改了面容,拍手歡喜道:“好極!好極!我相信只要你一去,立刻可以尋回我的國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