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南部梵原的兵力,與其讓柳相逐個擊破,倒不如收縮回來,圍繞梵城建塞死守。只要我們撐過一時,柳相、畢亥和赴那城必然會互相爭鬥,到那時,再尋隙出擊……”
天問默默地聽著父親一廂情願的構想,沒有插嘴。年輕人與長輩的最大不同,就是時間和精力。梵城之變,在天宗來說,是傾其一生之力,也是此生最後一次奮鬥。而對於天問來說,只不過是他第一次野心的嘗試罷了。
天問耐心地等著天宗說完,沒有直接對父親的思路提出看法,他望著赴那軍的中軍大帳,道:“九嬰這小子不能不讓我佩服,有膽有識!居然聯合了畢亥,我們再怎樣也晚了一步。”
天宗異道:“你是說,我們應聯合柳相?”畢亥因西濱之戰與新梵成為死敵,而赴那與梵城本就不共戴天,唯柳相或有和談可能。
天問苦笑道:“聯合?父王認為還有機會嗎?”
天宗這一下真鬧不清天問的想法了,皺眉道:“問兒,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天問凝視父親,鎮重道:“父王,你自小教導我,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天不佑我,以至我們百年苦心經營的事業岌岌可危。在梵城硬挺,絕沒有出路。”
他壓低聲音,道:“只有詐降柳相,暫時蜇服,再伺機反撲。”
天宗心頭大震,彷彿不認識這個兒子,只覺得面前這個人陌生之極。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一字一頓地對天問道:“投降之事,切莫再提!”
天問嗯了一聲,不再說話。他知道父親雖親手推翻句極,但根子裡不會背叛梵原。
※ ※ ※
三十架投石機集中在梵城北門,對著城牆一角狂轟。
尹喜的制器水準堪稱一絕,純拋物線的石塊投擲遠比弩箭要難,但他為瞄準特製的望山器精確度極高。
新梵軍眼睜睜地看著石牆被打得石屑紛飛,再看著缺口慢慢擴大。天問只能按兵不動,如果新梵軍被逼出石城決戰,就正中道無盡和九嬰的下懷。
這一場石轟從午至晚,直打了四五個時辰,攻擊累計數十輪,石彈千餘枚。搬石彈的軍士換了三撥。
道無盡恨恨地罵道:“這梵城憑地堅固,打了一天,只在上面開了個小口。”
他這句話說過過早了,到次日一早,赴那軍再來到陣前時,發現缺口處又被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