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並無阻礙,船隊十天之後便已逼近旺生水域。隨著接近旺生城,九嬰等人也越來越興奮。
遠遠望見旺生港口,廖廖幾艘樓船,江為波笑道:“看來這次押寶押對了!”
正說之間,後船軍士來報:“發現從北度口往旺生而來的樓船船隊,有二十艘之數。”
氣氛一下便嚴峻起來。
江為波問道:“撤嗎?”若陷入港口,進退不能,後面船隊與岸上弩石夾擊之下,這十艘樓船必敗無疑。海戰不比陸戰,光靠士氣和修為是殺不出去的。
九嬰想了想,道:“減速慢行,等等後面的船隊。若此時轉舵,便會馬上陷入捱打局面。但是若能近岸,用我們的樓船將泊位佔住,後面的敵人船隊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他轉對火公道:“長老,呆會一上岸,我們就直取旺生城中軍。”火公點頭,他雖與九嬰相處時日不短,但在近日來才對這個年輕弟子多了些瞭解,在軍陣之上,九嬰講究的永遠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十艘樓船船速驟減,緩緩接近港口。
旺生港內,蟬休正在排程水手士兵,準備迎進船隊。他自領旺生城主以來,將軍帳都搬至港邊。
燈塔上旗信兵打下旗信,蟬休奇道:“番尊羊的文牒上明明說是二十艘兵船,為何會多出二艘?”
他急登哨臺,卻見港前十艘樓船船速極緩,而後面二十艘樓船尚有數百丈的距離,全不象是船隊的行進陣列。
蟬休心中生疑,下令道:“對來船打旗信!”
九嬰在船上看到旗信,問江為波道:“他們說什麼?”
江為波道:“他們問船隊共有幾艘,是誰籤的文牘。”
九嬰道:“回旗信,說船隊共三十艘,為柳相所派。”江為波依令行事。
蟬休收到旗信,罵道:“番尊羊做事越來越不象話,來船與文牒上的不符。”正要下哨臺,突然心中一緊,自言自語:“攝政王從不親籤文牒,歷來旗號打的都是番尊羊的代號……”
他身邊一個營將笑道:“城主也過於小心了,攝政王臨時更變來船數量,自然是算他簽發的。”
蟬休與柳相一樣,是個小心謹慎之輩,心道:“攝政王做事,從來心思細密,中規中矩,特別是在軍務上,怎會出這樣的紕漏?”
他沉吟之下,心意已決,下令道:“箭樓,發箭示警!不準來船進港!”
第十三卷復國
第九十七章前赴並浪(上)
聽到蟬休的命令,他身邊的營將立時腿軟,道:“城主,你饒了我吧!”
蟬休瞪了一眼那個營將,自已來到臺前,下令道:“巨弩,發箭示警!”
港邊的巨弩車並不多,充其量只抵得上一艘樓船的配備,自運抵旺生城,這恐怕是第一次發箭。
此時,九嬰主船離港邊八十餘丈,那巨箭自哨臺上劃過一道弧線,釘在船舷上,嗡嗡而響,船上諸人色變。
九嬰見蟬休生疑,急忙下令道:“切勿慌張!繼續靠近!”
蟬休見這十艘樓船不退,又不打旗信,心中大疑,令港邊十架巨弩一齊發射。巨弩箭亦不敢真的發起攻擊,也未點火,只向主船船舷上射來。
此時,九嬰等人也陷入兩難之境。眼看旺生城就在眼前,但此時上岸,敵人已有警覺。況且身後又有二十艘敵船。
二十艘清涼境樓船離得較遠,還不知前方動靜。江為波道:“撤吧!此時敵人還只是試探,若進得深了,腹背受敵,想走也走不了了!”
九嬰依言下令:“慢慢退出港口!”
蟬休見十船退去,便也停止了攻擊。正在此時,九嬰主船上一聲弦響,卻不知是哪個弩兵過於緊張,扣動扳機,一隻巨弩箭射出,直擊在港邊的巨弩車上,那弩車上立時火起,港口一片騷動。
江為波罵道:“是哪個誤事的傢伙乾的?”
九嬰來不及追究走火士兵,下令道:“邊撤退邊對後船打旗號,說旺生城兵變,主船受創。”一面又令船上弩手對港邊全面射擊:“全軍射擊,先幹掉那個燈塔上的旗信兵。”
五六枝巨火弩首先向燈塔射去,立時將半空中的旗信點燒成一團火球。
後面二十艘敵舟,看不見之前的情況,只看到港邊和十艘樓船以巨弩相攻,樓船又向後退來。接到旗信後,都停下舟來。
蟬休至此時已確定十船是敵人,但雙方已是巨箭如雨,旗信塔臺又被焚。眼看後面的船隊讓開一條路,任這十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