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類似於一些不太能被人們所接受並且相信的東西,比如巫術。
據說它曾經盛行在北方某個自明清時期就已經消失了的部族的群落裡,部落很閉塞,除了必要的交換幾乎不涉足外面的社會,而他們一代一代傳承居住著的地方靠近長白山,是個被長白山山脈附近的一些山包圍繞著的生活在寒澤地裡的部落群。
讀書那會兒我有個同學老家就在長白山,暑假裡經常會來我家串門,關於“走屍人”的事,就是她告訴我的。
她說那個部落住的地方以前曾被叫做走屍地,是南來北往一些和他們接觸過的獵戶商販們給叫開的。有點歲數的老人們常說,那地方在靠近山包口,過去曾有條小路直通那個部落。就是幾十年前還曾經見到過一兩個人從那裡出來,不過後來漸漸就沒了,路本來不寬,被野藤類的一長就完全沒了蹤跡,估計裡面的人也早就死絕了,封閉就代表落後,落後就很難不被自然所淘汰。
只是一直到今天,靠近那地方的獵戶們還是很忌諱那片曾被稱作是走屍地的區域,可能是因為從小到大被灌輸著的那些思想作祟。
都說那地方是詛咒人的,生在那裡的人不怕,就像蛇不畏懼蛇毒,而旁人要是不小心進到了那裡是會被詛咒的,詛咒者是千百年來被那地方的巫師們所操縱和鎮壓著的死人。
所謂“走屍人”,就是用某種不為常人所知的巫術去制約死者的屍體,並達到操縱他們為己所用的人。資歷淺的在師傅的指導下操縱新屍,而那些有了幾十年甚至百年經驗的,便能操縱老屍——一些雖然已經死了很多年,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但因為儲存得相當好而完全沒有腐爛的屍體。也因此部落裡的人為了供給這些巫師們所需要的“原料”,常會出山盜屍。
這是很缺德的,先不說很多屍體是被他們挖開了墳墓硬盜來的,單說一旦被他們操縱,那些死人就處在活不活死不死的邊緣,即不能往生,靈魂也不得自由,對死人來說相當的悲慘。於是那地方怨念極重,重到部落周圍一片片濃得散不去的寒氣,看上去就像沼澤裡生出來的霧。
但操縱死人是有代價的,以一種代價來換取另一種代價,是人包括自然所預設的共通潛規則,即使你擁有操控和改變自然的能力。
操縱死人的代價是反噬,反噬的後果是操縱者的生不如死。
很多巫師,尤其是年齡越大經驗越豐富的巫師,隨著歲月的逝去他們開始不滿足於單純駕馭那些純粹的屍體,他們會尋求一些更難控制的東西以圖這個部落裡無可取代的顯赫位置——走屍王。
於是他們會冒險嘗試一些在這行當裡所被禁止碰觸的東西——一些死因蹊蹺的屍體,一些被用特別的方式埋葬的屍體。那種屍體通常是有危險性的,有些年歲老的甚至連同棺木一起化成了喪屍或者厲鬼,如果用了這樣的屍體,一旦控制不當,那麼遵循這種巫術的代價,走屍人會爛心爛肺化幹了身體裡的一切,再被原本所操縱的屍體由其被操縱的方式將他控制。所謂的生不如死,就像那具被他所操縱的屍體曾經所經受的。因為即使是被弄成那種樣子,這個走屍人本身還是活著的,在以後的日子裡只要那具操縱他的屍體不毀,他將被那具曾被他操縱著的屍體操縱到完全腐爛化塵為止。
這就是我對“走屍人”這一稱謂所瞭解的全部。
本來是早就忘了的,因為從小到大,對種種類似的傳聞聽得多,忘得快,從來不長記性去特別記上一些的,這大該同我天生能見到一些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的體質有關。往往看得越多,人就越現實了吧。所以一直都只是把它當成一個鄉野故事來看待的。
只是這次被這一連串的經歷一刺激,那些東西全都在我腦子裡浮出來了,也正因為此,我的腳一軟,在那男人站起身的時候竟恐懼得朝地上癱坐了下去。
怪不得從他們進包廂之後就一直冷一直冷……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鬼,這個女人般美麗的男人,他是個活死人啊……
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還在風車般轉動著,男人一腳跨過地上的屍體已經走到我面前。只是一雙眼睛並沒有看著我。手指在自己頭髮上一下一下耙著,慢慢將那把低垂在臉側的長髮整理到腦後,他低頭看著地上那具在短暫的顫抖過後再次靜止下來的屍體。
顯然我並不是他注意所集中的目標。意識到這一點,手腳突然來了點力氣,趁他將視線轉到屍體的頭顱上若有所思盯著那枚釘子看的時候,我腳一撐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轉身一把抓住門把手猛地它朝邊上一扯。
咔啦一聲脆響,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