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打下的天下,無法容忍這樣的形式。
焱皓是主和派,武帝也越來越覺得他中庸過了頭,擔當太子尚可,擔當一國之君,也許不是太合適。
而焱雲一直是武帝心目中最有才華和靈氣的兒子,只是李夫人過世對他打擊很大,人一下就變得異常疏離,對武帝不常親近了。
焱陵雖然武功超群,可是欠缺火候,脾氣有些暴躁,不過,他是最像自己的兒子,武帝才越來越喜歡他。
穿著明黃龍袍的武帝威嚴地坐在龍椅上,凜冽的目光掃了一眼。
見慣權謀浮沉鬼蜮伎倆的人,遇事自然不會只看表面,武帝的目光在表情各異的眾皇子臉上掃過,平靜中隱藏暗暗猜測。
會是誰呢?
焱祥見眾人都不說話,便站前一步,誠懇說道,“父皇,四弟只是誤信了巫師讒言,方一時糊塗,前幾日李夫人祭日,父皇忙於應付匈奴可汗,無暇祭拜,四弟心裡想必難過,還望父皇繞過四弟。”
子嫣立在潘後身後,聞言抬眸看著他,傳聞中的賢王晉西王,居然是第一個站出來為蒼成王說話的,她瞟了一眼穿著正式繡龍黃袍的焱皓,見他沉思著,似乎在權衡什麼。
她的手指藏在衣袖裡,緊緊的握在一起,溢位絲絲汗津。
殿下,你會如何做?你真的會置焱雲於死地嗎?
焱皓似乎感覺到子嫣的目光,緩緩抬頭,兩人的目光對視片刻,各自移開,就在這刻,似乎都能讀懂彼此的心語。也多了一份猜疑。
焱皓看一眼白衣焱雲,他誰也不看,眼睛始終看著大殿門外,似乎今天的這場風雲與他毫無關係,只是一場可笑的戲。
他的表情那麼不屑一顧。
“這是什麼話!難道難過就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焱陵再也忍不住,一拍座椅,嗖地站了起來,他最煩這種暗鬥,什麼事情擺在檯面,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他大步上前一跨,聲音洪亮,震得殿上吊的幾盞宮燈都晃了晃。
“父皇,若是後宮內院都可以如此任意妄為,又如何能把控朝綱!”
焱皓和焱陵各自保持著剛才的表情。
焱祥反而義憤填膺,“我們都是兄弟,兄弟間當和睦共處。”
“可是四哥卻不想和睦,不但禍害一國之後,還要禍害六宮,這還不算,還有欲將今屆秀女連根拔起!難道為了一個死妃,就可以如此妒心,害了所有父皇的後宮嗎?”焱陵更狠,一串話將帝后、兄弟及六宮全部帶上,如此大罪,是人都難以逃脫。
一時間,所有人都側目望著依舊淡然的焱雲,熟悉他的都為他捏了一把汗,看形勢,他是逃脫不了的了。
焱皓忽然,揮了揮手,場內頓時靜了下來。
他緩緩站了起來,沉穩地道,“經查,巫師是一位西域流竄的毒蠱巫師,精通各種巫蠱之術,但他欺騙四弟,說是可以引魂招靈,四弟想必是思念母親,誤信了巫師,而巫師為了顯示自己的能力,私自將養好的螞蟻蠱帶入皇宮,藏於凌霄殿,妄圖尋到機會,可一展宏圖。而,四弟也是一時受到蠱惑而已,才放出一隻螞蟻皇,其餘的都留在凌霄殿未動,說明,四弟也並未真的想謀害六宮。”
他的話讓一些人摸不著頭腦。之前皇太子帶人搜查凌霄殿的時候,狠、辣、準,毫不手軟,何況誰都知道李夫人在世前,焱雲和焱皓有過一段暗鬥。
按道理,焱皓應該會藉此機會拔除焱雲才對。畢竟敵人少一個是一個。
可他這番話,似乎模稜兩可。眾人的目光皆都盯住他,等著他下面的話。
“因此,兒臣懇求父皇從輕發落四弟,也是看在李夫人的祭日剛過不久,念他一片孝心”
“夠了!”殿內上空炸響一聲,武帝臉色鐵青,如鷹爪般的手死死握住龍椅高昂的龍頭,鷹鷲般的眸光盯住那抹和李夫人像極了的清傲身影。
李夫人在武帝心裡是個寶,也是根刺,獨寵她十多年裡的點點滴滴,現在想起還會撕心裂肺,作為帝王身邊美女如雲,就是沒有一個能像李夫人一樣視自己夫君一樣的女子。
她病在榻上幾個月,都以帕蒙面,就是不讓他看見那張絕塵傾國的容顏,那是一張天下再也沒有的嬌顏。
直到如今,他仍舊耿耿於懷,也就將她深扎於心。
可今天,每個人的話裡都有李夫人,難道他寵愛了她那麼多年,做錯了嗎?她死了,自己也一樣傷心,焱雲就如此不肯原諒嗎?
“雲兒,你就一句都不想解釋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