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笑嘻嘻道:“不是我不想出去而是我們根本就出不去。”
方自如道:“為什麼?”
秦寶寶道:“我可是蝶瓢香的重要犯人,而你卻是初來乍到,蝶老魔還不相信你,你又怎能輕易地接近我呢?”
方自如大驚,深以其言為然,自己過來時,的確沒有人來盤問,試問秦寶寶這樣重要的犯人,又怎會只有四名丫鬟看守?
等他衝到窗前,果見門口已站了一排不下二十名的勁裝武士,武士們的手中都執著拉開的弓箭。
“崩”的一聲,一支羽箭離弦而出,卻不是射向方自如,而是射向天空。
天空中正有一隻蒼鷹盤旋,那支羽箭沖天而上,正射在蒼鷹的咽喉之上。
蒼鷹撲騰幾下便墜了下來,正跌在方自如的面前。
方自如聳然一驚,不想這執弓的武士竟有射鵰的本領。
這時,又從武士們的身後轉出一個和尚、兩個道士,和一個手執青竹削成竹刀的老人。
方自如縱有把握躲過二十支羽箭,卻絕對不是這四個人的對手。
他回頭又見到秦寶寶頑皮的笑容,這種笑容顯示他一點也不緊張,反而覺得很好玩似的。
方自如不禁問了一句:“寶少爺,到這種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
秦寶寶一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笑道:“本來是我一個人坐牢,現在卻有人來陪我,我當然很開心啦!”
這就是秦寶寶。
衛紫衣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個攤開的包袱,包袱中是一隻臭烘烘的鞋子。
這隻鞋子大多是做小偷的人所穿的。
衛紫衣認出,這是方自如的鞋子。
一個人做事失敗,可稱之為“失手”,也可稱為“失足”,方自如這一次是“失鞋”。
衛紫衣眉頭緊皺,神情極為凝重,不想連方自如都已失手就擒,這可怎麼辦?
屋子裡還有三個人:大領主展熹、三領主席如秀和陰離魂大執法。
三個人都一起定定地看著這隻鞋子,好像這隻臭烘烘的鞋子會長出香噴噴的花來。
三個人六隻眼睛又同時從鞋子上移開,盯在衛紫衣的臉上。
衛紫衣忽道:“是誰把鞋子送來的?”
席如秀道:“是一個丫鬟打扮的人,可是她看上去武功並不弱。”
衛紫衣道:“有沒有派人跟蹤她?”
席如秀尚未說話,展熹道:“沒有派人跟蹤,馬泰和戰平本來想去的,可是我制止了他們。”
衛紫衣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問展熹為什麼這樣做,展熹已解釋道:“我發現那女子並沒有急著離開的意思,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是誘餌,希望我們跟蹤她。”
衛紫衣點了點頭,道:“你做得很好。”
說完這五個字以後,他就不說話了,不知是不願說話,還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處事一向是果斷乾脆,一向極有主意的衛紫衣,好像忽然失去了智慧。
方自如的失敗對他的打擊這麼大嗎?
席如秀看了看衛紫衣,又看了看展熹和陰離魂,舔了舔嘴唇,道:“我想……”
衛紫衣打斷了他的話,道:“現在我們什麼都別想,我們只能做一件事。”
席如秀道:“什麼事。”
衛紫衣道:“等著蝶瓢香來談條件。”
席如秀忽地覺得一向主宰別人命運的衛紫衣忽然間成了別人砧板上的肉。
這個變化令他沮喪萬分,“金龍社”何曾遇到過這種挫折?席如秀不由嘆了一口氣。
院中花香依舊。
院子很大,無論站在哪一處,都很難看清院中全貌。
除非更上一層樓。
這院中只有一個樓,樓小巧而精緻,每天清晨院中花香最濃時,一個老人總會出現在朱欄之上。
這個老人身穿雪白的絲袍,有一雙削瘦纖長的手,這隻手雖然久已忘了拿刀,卻沒忘記殺人。
老人的面容高貴而清雅,像一個隱居深山,志行高潔的隱士,更像不食人間煙火的老神仙。
他在笑的時候,就像春風在吹,他在發怒的時候,沒有人不感到脊背生出的寒意。
幸虧這幾天來,老人的心情很愉快,所以臉上也總是充滿春風般的笑容。
站在朱欄沒,俯首望著花院,老人又一次笑了起來。
一個宮裝麗人在他身後柔聲道:“香主,你這幾天好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