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澀地咽一口唾沫,“你孃親我也還你,連你父系族人……統統還你,我只問你一句,此事可否就此作罷?”
“嘿,我來的時候,求的就是這個啊,”何明偉無限唏噓地嘆口氣。
不管怎麼說,眼前這紅衫男人。也是他的外公,他扭頭看一眼言笑夢。“師尊……”
言上人知道他的心意,很隨意地一擺手,“今天我們是跟著你來的,你做主,但是辱及浩然派的,必須懲戒。”
“謝師尊,”何明偉深施一禮,又沖虛空一拱手,“謝陳真人。”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何明偉一家人全都被放了出來,其中很有一些人,身上傷痕累累,顯然是吃了不小的苦頭。
此事跟西靜伯沒什麼關係,這些人都是要在祭祖儀式上被斬殺的,伯爵府不會任人虐待他們致死,但是疏於看管也是真的。
那麼就有一些守衛,以虐待他們為樂趣,若不是限於“不得同人犯苟且”的規矩,估計還有不少女性,會慘遭蹂躪。
現在,既然何明偉來救人了,大家自是有仇報仇有恨解恨。
大管家已然身死,但是何明偉要求誅殺其全家,還有那個在門口冒犯他父母的靈仙,也被處死,並且誅其全家。
他這一趟西靜伯府之行,雖然念在對方是外祖父的份上,放過了一些事,但是也將整個伯爵府殺得人頭滾滾,死的人超過了兩百之數。
沒有人對此感覺到不忍,須知何家老小上下,足有五百餘口,那兩百多人不死,死的就是這五百多人了。
唯一稍微有點誇張的,就是此次伯爵府,竟然折了兩名天仙,還有一名玉仙供奉死亡,外加一名半死的天仙。
何明偉並沒有對伯爵府提出寶庫的要求,喬任女對此,還有些微的不滿,不過言笑夢既然不說什麼,她也不好開口多說。
在一行人離開之際,何明偉淡淡地看鐘離思惑一眼,“我家人還會回原來的地方居住。”
“只管回去好了,”西靜伯有氣無力地回答,他心裡深知,此番若不是這個便宜外孫做主,恐怕整個西靜伯府都要不保了,寶庫被搶不說,死的人也不會只限於這一點。
這種血親復仇,就算西留公將來會出手,能找回多少面子,也是難說。
一時間,他都有點憤恨那自作主張動手的大管家了,此人雖然身死,家人也陪葬了,他還是暗暗下定決心,等這幫惡客離開,將大管家提攜起來的人,全部發落了。
耳聽得何明偉發話,他當然要表示,此事就此作罷,“何家的土地財產,我自會發還,你無須掛念。”
伯爵府出手拿人,不光是將人捉了來,何家的一應財產,也會被收走,能帶走的直接帶走,帶不走的就地發賣——堂堂西靜伯府,其實看不上這點小東西,只是順手為之罷了。
但是現在,要將何家人再放回去,伯爵府必須將此前發賣的東西收回來,若是做不到這一點,惹得何明偉再次翻臉,那就太划不來了。
不需要便宜外孫提醒,西靜伯自己就想到了。
至於說再買回來的時候,中間可能會有點牽扯,這份糾葛,當然也是伯爵府一力承擔。
何明偉見他回答得乖巧,忍不住輕嘆一口氣:若不是你一意孤行,事情又何至於此?
他側頭看一眼白紗蒙面的言笑夢,“師尊可還有什麼吩咐?”
言上人冷哼一聲,“若是別人問起,你為何將何家放回呢?”
鍾離思惑想一想,乖乖地回答,“其實這是一場誤會,何興盛之妻,並非我鍾離家之女,只是長得像了一點,既然捉錯,當然要放還。”
他這麼說,心中還是有點怨氣的,因為他並不肯將那個庶出的女兒認回去。
當然,這可以說是公爵府的傲慢,絕對不願意跟小門小戶搭上邊,但是同時必須指出,這小小何家,出了一名驚才絕豔的後輩子弟。
如果真的盡釋前嫌的話,伯爵府肯定不介意認這麼一門親事,誠然,風黃界是和注重血統的,可這裡也是非常講究實力的地方,而很明顯的是,何明偉的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此番何明偉大鬧伯爵府,誅殺了這麼多修者,鍾離思惑只要有點血性,就不會再認這一門親事——報仇的想法,他不敢有,但是兩家不再來往,是必須的。
堂堂西留公的子孫,也沒有送臉上門被人抽的習慣。
何明偉對他的反應並不在意,有了在浩然派的經歷,他還真不把西靜伯府放在眼裡,就算西留公府,跟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