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江晨將自己的親衛分成了兩撥人。一撥人原路返回軍事基地,另一撥人喬裝打扮後,隨他繞到了平安街的南門。
此刻的他,脖子上戴著偽裝項鍊,藏在衣領下面。
這種偽裝項鍊在戰前很常見,而且是差點取代了化妝品的存在。
全息技術對面部五官進行了一定程度的修飾,雖然仍然是那副無關,但卻比以前老成了許多,若非親密之人,否則基本不可能認出來。
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地混進平安街,一方面是想親自去見見那個傳說中的泛亞合作前情報人員,另一方面主要還是想看看這座城市。這裡雖然工業化程度不高,遠遠比不上nac統治之下的第六街區,但卻也有它的獨到之處。
比如槍支管制。
不誇張的說,上京市的平安街,應該是整片泛亞合作區域,唯一視線了全面禁槍的大型倖存者聚居地,即使是第六街區也沒能做到這點。在這片視武器如生命的廢土上,上京市的倖存者非但沒有表現出牴觸情緒,反而默默遵守著這條規定。
即使是再強大的獨行客,也不可能隨時保持警惕。
至少在這平安街上,人們能真正意義上睡個安穩覺,而不用擔心在晚上被槍聲驚醒,或者被哪個仇家爆了頭。
當然了,也不排除有人偷偷將槍帶進去。
但至少在明面上,大家都在遵守著這條鐵律。
路過了平民窟,走在平安街南門口的集市上,江晨打量著四周的街道。與第六街區相比,這裡的人生活明顯要差了不少,別說是磁懸浮公路,很多人連件像樣的防寒服都沒有,甚至還有人穿著異種皮毛縫製的奇裝異服。
不過從他們泰然自若的臉上便可以看出,似乎這才是廢土上倖存者們的常態?
望海市那些吃飽穿暖的倖存者們,反倒是有些異常了。
“陸凡。”
“是。”
“不用這麼拘謹,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一名傭兵。”江晨輕聲道。
自從黎望被他提拔為秩序號艇長之後,新的親衛隊隊長便有陸凡擔任。這位三十多歲的保鏢哪裡都好,忠誠度絲毫不遜色於黎望,就是腦子沒有黎望靈活,在有些地方容易認真過渡。
只見陸凡略微猶豫了下,點頭道。
“是。”
江晨搖了搖頭,放棄了糾正他那畢恭畢敬的樣子。
反正在這裡遇上丁立偉、方鵬那些人的機率幾乎為零,他也不擔心露出馬腳會被人盤問。平安街的水深的很,有些中立倖存者勢力甚至完全不虛上京市倖存者聯盟。
江晨在進城的時候還特別留意了下。
這一路上碰到那種身後跟著一堆保鏢,模樣非富即貴而又面生的人,他已經見到了不下三個。
“地獄信使”位於北門口的商業街,然而江晨卻是沒有向北,而是在南門口集市旁繞了個道,朝著平民窟後面的工業區走了一段。
與他在秩序號上俯瞰到的情況差不多,平安街的工業底子很薄,不過以廢土的標準來說卻是相當拔尖了,若是和四年多前的那個第六街區相比,這裡的規模至少是它的兩倍。
當然,現在的第六街區,毫無疑問可以甩它幾條街。
周圍的建築開始變得低矮,街上的行人也多為些面露菜色的奴隸或工人。
還以為江晨走錯路了,陸凡猶豫了下,上前小聲提醒道。
“地獄信使在北門商業街。”
“我知道。”江晨笑著說道。
陸凡微微愣了下。
“那我們為什麼往這裡……”
“你見過有一大清早去酒吧的嗎?”江晨笑了笑,向著工業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接著說道,“更何況,去地獄信使打聽伊甸園科技只是順帶的事兒,在這平安街上隨便逛逛,才是站在這裡的主要目的。如果只是為了打聽個訊息,我派誰來不是一樣的?何必親自出馬?”
“屬下想問……這有什麼意義嗎?”陸凡猶豫地說道,“我的建議還是將打聽訊息的事兒交給我們,您在這裡很不安全。萬一要是遇上什麼突發狀況,您有個三長兩短,我們——”
“行了,”江晨擺了擺手,“我自己的安全,我比誰都在意,你不用操那些多餘的心,跟在我後面就好。”
停頓了片刻,江晨接著說道。
“我現在回答你的前一個問題。怎麼會沒有意義?”
抬起頭,望向了平安街中央那座高聳入雲的泛亞大樓,江晨嘴角勾起了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