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徹底的混亂——所有的傢俱、電器都粉碎在地,衣服的布片還在紛紛揚揚。而對於玄黃子弟而言,最明顯不過的,便是地上碎了一片的晶瑩,它們反射的,是一種格外特殊的靈光,對於絕大多數合格的玄黃弟子而言,辨識這種靈光,是玄黃基本功。
“這是魂片!”有人驚叫,“這是——難道是被毀掉的魂片?!”
齊姝琴雙臂一張,法訣一扣,一道法牆橫下,生生攔住要奔過來的人,“齊家人可在?!”她喝道。
當下幾名跟上樓的年輕族人齊齊應聲,他們臉上帶著掩蓋不住的頹喪,卻都專注的看著齊姝琴,閃著最後的希望。
“一人速取護靈壺,兩人先開始蒐集地面所有魂片,其餘人立刻檢查傷情!”她果斷吩咐。族人們立刻照做。齊姝琴背對著那些要搜查的人,寒聲說:“變故倉促,為避免出現傷亡,請諸位都停在原地,不要魯莽行事。否則——諸位的損傷,我齊家恐怕就擔待不起!”
眾人怔住,一時半刻也不敢妄動。可就在這時,有一人抬起手驚恐道:“那裡!那裡啊!天啊!那是……那是誰?……還有那法陣!大家快看那殘存的法陣!”
齊姝琴心中一緊,她也望過去——地面上,殘存的法陣內,有兩個□的人趴伏在地,似是已經昏迷。
一個是齊柳笛,一個是齊宇成。
齊姝琴在心內無可挽回的嘆息著。
完了。
那法陣,是專門用來顛鸞倒鳳、錯位陰陽的。
眾目睽睽下,一切已無法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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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一百一十五章 幕後(上) 。。。
第一次來天女的居所,齊姝琴也微微有些緊張。儘管她面見過天女,但如今的事態只會比以前更加複雜,而齊家更是被擠到了最尷尬的境地,甚至說,是危急。
整個上午她都在家中收拾爛攤子。先用咒法壓住了那方顛鸞倒鳳的法陣;再讓趕來的齊家人給齊柳笛和齊宇成穿好衣服,抬了出來——但他們依然昏迷不醒;早先派去的人取來護靈壺,收拾了一地碎裂的魂片;齊宇博喊來的急救車拉走了齊宇乾和另外一些因波及而受傷的人——而齊宇乾的傷勢,急救的醫生認為他的問題相當嚴重。
齊姝琴聽後,心頭沉甸甸的,各種惡劣後果湧入腦內,亂哄哄鬧作一團。可齊宇博說的對,目前的齊家,最有資格出來指揮善後——或者說是承擔責任的,無疑是她這個掌門長女。而留在齊家主宅的人們也都自然而然的將希望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除了送傷者治療、保護並清理現場外,她還要和那些被派來搜查的人交涉。待得午後,大概這邊的事情已經傳到天女那裡,一道神諭隨即發過來,要求搜查的人暫時各歸各家,一律不得妄言,齊姝琴則被吩咐需要立刻前去拜見天女,負責引導她的是一個與玄黃五大世家沒有任何關係的小家族的家長,一路上一面開車,一面也與齊姝琴聊天,卻口風甚緊,對於天女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隻字不提。送齊姝琴進到天女所居住的院落後,他便閃身離開。而齊姝琴面前的門,徑自開啟,裡面竟是一片世外山水,草木葳蕤,野花芬芳,鳥鳴山幽,一道小瀑布傾瀉而下,水珠爛漫,一身青色深衣的女魃天女立在水旁,向齊姝琴微微一笑,“過來吧。”她和藹道。
“天女。”齊姝琴施了一禮,抬起頭來,女魃天女的眸子正望著她,“家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是。”齊姝琴心知天女早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摸個清楚,不敢多言。
女魃幾不可見的點點頭,“大概你還沒明白事情的全部吧?前日,令尊以齊家掌門的身份直接向我上書,狀告湛家掌門利用冥府逃靈裴清淺和許樂之做奸細,頻繁介入齊家事務,一度佔用令兄長齊宇乾的身軀,並試圖汙衊令妹齊柳笛和令弟齊宇成。他的證據,是裴清淺遺留在齊宇乾身上來不及取回的一枚魂片,帶有齊宇乾符篆簽名的親筆指證書,還有裴清淺、許樂之指證齊柳笛、齊宇成還魂時候的所有在場人證。齊掌門並沒有要求湛掌門必須為此負怎樣的責任,只是將事情捅到了我這裡。”
女魃天女停了停,“我收到上書後,於昨日召見了湛掌門,問她有沒有要辯解的話——”望著齊姝琴,目光深邃,“湛掌門當即要求與齊掌門進行當面對質,我自然不可拒絕。今日我將兩位掌門召集到一起,並且按照規定,為了公平,兩位對質的掌門可以各請一個代表前來旁聽,而我也有權力指定三人旁聽,於是令尊請來應家的應靜宣,湛掌門請來了薄家的薄業倬,和兩位掌門相比,我只請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