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劫上人元嬰身上的磅礴生機被生生吞噬了大半後終於停了下來,原本靈氣逼人的元嬰此時早已萎靡不堪,白裡透紅的水嫩肌膚變得死氣沉沉,好幾處地方甚至已經泛起了死皮。
體內的死氣總算消散一空,大部分被吸噬來的生機給衝抵了,餘下的則在伏魔鏡和《道典》氣息的共同施為下盡數壓制聚集最後排出了體外。感受著體內充盈的靈氣和重新煥發起的活力,李初一暗暗鬆了口氣,可是抬眼望了望天空,他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死氣盡數消退,可是這該死的天劫仍在!劫雲越來越厚範圍越來越大,把周圍的天空遮的嚴嚴實實的半點陽光都透不下來,若非雲層裡滾動不停的雷光電影散發著明暗不定的光芒,此時周圍早就應該伸手不見五指了。
已經沒有人衝過來要殺他了,所有人都被劫雲所懾拼了命的向外飛遁。天上的情形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看見劫雲在外圍迷天大陣的上空擴散的勢頭變緩後,離開入口退入迷天大陣變成了最佳的方案。
一幕幕廝殺在不斷上演,那是沒有四尊令的修士在向有令牌的人出手。迷天大陣的存在讓四尊令的持有者搖身一變成了眾矢之的,連那些片刻前還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家族少爺也是如此。
玄冰寒獄的獨特規則限定了四尊令持有者的修為都是煉神,除了個別有秘法相助的,一般情況下煉神期不論速度還是耐力比元嬰乃至元神都差了許多。本來大家抱團一起跟著令牌持有者往外衝是最好的選擇,但生死之刻讓人性的黑暗面盡顯,許多元嬰期甚至元神期修士嫌持有令牌的煉神期飛的太慢,悍然出手搶奪令牌,讓原本就混亂的場面更加不堪。
本來廝殺爭奪只是發生在一些散修和小宗小族身上,結果殺紅了眼的人群將事情越鬧越大,最後甚至連四大宗都有人敢出手搶奪。
對此,李初一嗤笑一聲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滿臉不屑的甩出二字評語。
“醜陋!”
沒錯,這就是他最直觀的感受。修士本就自私者多,生死存亡之際人性的黑暗面在他們身上更是越發不堪。什麼高手什麼風度什麼仁義道德什麼生死之交,真到了生死關頭還能把這些放在心上的能有幾人?
李初一甚至覺得這種時候還能堅持自己原則底線的簡直就不是人了。
那是聖人!
“咱不跑嗎?”李斯年語帶哭腔,他本以為這種情況李初一絕對是第一個跑也是跑的最快的一個,誰知等了半天這小胖子動都不動,就那麼一臉清高的看著四散奔逃的人群,手裡抱著他那個爛葫蘆摩挲不停。
李初一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無奈的道:“唉,跑不了了!”
李斯年心裡一涼:“什麼意思?!”
搖搖頭,小胖子指了指頭頂已經快要與雷雲接觸到一起的劫雲道:“看見了嗎?天劫已經把我的氣機鎖定了,我就算跑得出雷海,天劫也不會放過我的!”
“臥槽,不是吧?!”
李斯年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一出,眼珠子一轉低聲道:“那我自己跑,回頭天劫劈完了我來給你收屍,明年開始每逢初一十五的我都給你上柱香你看怎麼樣?”
“仗義!”小胖子感動的一挑大拇哥。
“那我走了哈!等下你找個乾淨的地方死,這樣回頭我來給你收灰也方便些!”
李斯年說著就準備轉身離去,卻聽小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仗義叔,有件事我忘跟你說了,你也走不了。”
身子轉了一半就僵在了原地,李斯年緩緩轉過硬邦邦的脖子看著李初一。
“你。。。說啥?”
“我說你也走不了了。天劫鎖定了我的氣機,你離我太近所以也跟著中了頭彩。”小胖子赧然的撓撓頭。
李斯年半天沒有說話,神識探出把自己來來回回掃了幾十遍,最後雙眼微閉默默感應了一下,果然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凌厲殺機落在了自己身上,任他如何掩蓋自己的氣息都無法讓其離開。
咬牙切齒的掙扎了半天,李斯年終於放棄了,身子一軟癱坐在了雷龍頭上。看著李初一,他的臉色陣紅陣青,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
無神的眼睛往下一掃看見了李初一不停摩挲的爛葫蘆,滿心絕望的李斯年頓時將身一震,一翻身就跪在了李初一面前,連著李初一的手一起一把抱住了爛葫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啕大哭起來。
“葫蘆爹!葫蘆爺!葫蘆祖宗!你就行行好顯靈吧!我李斯年以我幾代單傳的祖宗血脈起誓,只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