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奴婢,求你把奴婢救出萬壽宮……”寶琴的臉貼在水溶的腿上,眼睛浸溼了他月白的袍子角。只要離了萬壽宮,不管以什麼身份留在水溶身邊,對自己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本王說:放手!”水溶不耐煩,心中的火氣隱忍不住。
“奴婢情願當牛做馬侍候王爺,奴婢……”
“滾開!”水溶抬腳,把寶琴踢開兩步,低頭看著她無力的伏在地上,生氣的說道:“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不該存了不該有的心思。你錯想了本王,便是不可饒恕的錯誤。本王給你一次機會,你不能好好把握,卻甘心被人利用,真是不知死活。”
“王爺?!”寶琴驚呼,不可思議的看著水溶,不知自己的事情他知道多少?
“要想讓別人救你,你必須先自救。”水溶冷冷的看著寶琴,目光如刀,似乎要把她的偽裝一片片的剝掉。
“奴婢在王爺面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假話,求王爺明鑑。”寶琴復又跪在地上,一邊給水溶磕頭,一邊哀求。
“你的話,的確找不出半點不妥,但你卻沒有說完整,你不把太后給你的任務說出來,讓本王怎麼救你?”水溶冷笑。
“王爺說什麼,奴婢不明白……”寶琴的聲音低下去,水溶的冷漠她剛剛領教到,她不敢預測,如果他真的知道了太后的話,會如何處置自己,她只知道,此時,自己不能有事。千萬不能。
“你不明白?那就下去好好想明白吧。”水溶沒了耐心,擺擺手,叫人來把寶琴帶下去。
夜色沉沉,水汽漸漸地上升,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在湖水上空,水溶站在水榭邊,身上感到一絲絲涼意。
“王爺,如何處置她?”
“叫人暗中監視,不要關起來。”水溶黑琥珀般的眸子再次眯起,如果她真的帶著太后的命令進了北靜王府,那麼如果太后聯絡不到她,一定會另想辦法。那隻會讓事情逃脫自己的控制。水溶不喜歡被動,所以決定給寶琴相對的自由。
暗中監視,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才好對症下藥。
而此時的萬壽宮,太后也一樣不能安眠。
冷玉堂的管家李輝已經消失了半個月之久,刑部,大理寺,以及北靜王府都沒有此人的蹤跡,不知是何人出手把他囚禁,更不知他的失蹤會給自己帶來多少變數。
所以今天太后迫不及待的出手,找人弄了根手指給寶琴送去,逼她動作快些。
不知結果如何?
太后在萬壽宮萬字雕花的窗欞前,看著外邊濃濃夜色中搖曳的燈火,心情十分沉重。
一夜未眠,直到天亮。太后拖著疲憊的身形坐在梳妝檯前,呆呆的看著萬壽花捧著的銅鏡裡,自己蒼老的臉,鬆弛的眼角和下巴,以及鬢間的白髮都在想她訴說著歲月的無情。
“太后,各宮主子來給太后請安了。”外邊的宮女輕著腳步進來,福了一福輕聲回道。
“嗯,叫她們進來吧。”太后依然面無表情,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恍惚中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時候。
那時自己正像一朵初開的木蓮一般雍容動人,曾經把正宮皇后都比下去,豔冠後宮,惹得後宮三千佳麗嫉妒無比。
一群鶯鶯燕燕的美人,穿著五顏六色的宮裝按照分位先後,排著隊,整齊的走進萬壽宮的殿門,卻見平時太后接受請安的位子空著,大家也不足為奇,而是規規矩矩的立在那裡,等候太后出來。
等了好久,太后才轉過鳳座後面的屏風慢慢走來,手中扶著一個嬤嬤,步履有些蹣跚。
“兒媳給母后請安,母后萬福金安。”美麗動人的聲音在萬壽宮的正殿響起,二十多個妃嬪對著太后盈盈福身,半蹲在那裡,等著太后叫起。
“哀家真是老了,總覺得你們請安的時辰越來越早似的,都趕來吧。”太后淡淡一笑,坐在雕刻著五鳳朝陽的金座上,目光隨意一掃,威嚴不比。
“母后青春永駐,紅顏不老。”
“呵呵……多麼諷刺的話。如今你們對哀家說這些話,等將來有一天,你們其中的一個也會坐在哀家這個位置上,再聽這些話時,才會覺得是多麼可笑。”
眾妃嬪又忙福身,個個都低著頭,不敢接話。
“罷了,無緣無故的,跟你們說這些做什麼?昨晚是誰伺候皇上就寢的?”太后說著,微微一笑,眼睛裡的威嚴掃盡,換成一副慈愛的目光。
“回太后,是奴婢。”在兩隊妃嬪的末端一個妃嬪的身後,站出一個綠色宮裝的女子,盈盈的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