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剝好了?”鳳璿立刻睜開眼睛,睡意全無。張開嘴巴,一口咬住荔技。
“唔……懶丫頭。”子詹寵溺的笑笑,待鳳璿吃完這枚荔枝,又把她吐出來的果核接過來扔到一邊的痰盂裡。又往荷葉式瑪瑙碗裡去撈冰鎮的荔枝,輕輕地剝著。
“嗯,真好吃。”鳳璿滿足的翻個身,仰面躺在榻上,雙手交疊放於腦後,衣服悠然自得的樣子。
“是嗎?我還沒嘗,這個不給你了。我自己吃。”子詹拿著剛剝好的荔枝,故意的鳳璿的眼前一晃,作勢要放入自己口中。
“唔,給我!”鳳璿立刻轉頭,瞪著子詹。
“我們一人一半。”子詹微笑。
“那給我先咬。”
“一塊咬。”子詹說著,把荔技放入口中用牙齒輕輕地咬住,然後湊到鳳璿的唇邊。
“唔,我不要了。你自己吃吧。”鳳璿轉頭,把後腦勺留給子詹。
“嗯?”子詹眉頭一皺,哪裡容她不要,雙手一伸把小丫頭的肩膀掰過來,俯身把另一半荔枝送入她的口中,然後輕輕咬下去。
一顆荔枝,一半進了子詹的嘴巴,一半進了鳳璿的嘴巴。剩下中間一粒褐色的果核,尚在二人的唇間留戀,不上不下,依依不捨。
鳳璿半眯著眼睛,因為距離太近,她無法完整的看清他的臉,只能看見他一雙墨色瞳眸裡深深地目光。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慌亂。她胡亂的推開他,把那粒留在自己唇上的果核吐出好遠。
“沒正經的。叫人傳出去,該說當今太子乃酒色之徒了。”鳳璿坐起身來,半真半假的笑道。
“酒色之徒?對著你這小丫頭?”子詹心裡突突的跳,但嘴上依然死撐,“放心,丫頭,你還很安全。”
“你……”鳳璿氣結,從榻上坐起來,瞪著子詹半晌,忽然笑道,“說的也是。你看看,這裡隨便指出一個人來,都比我強。”
“小丫頭,明天哥哥就走了,咱們不說那些沒用的。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子詹知道鳳璿不會真的生氣,便抬手握著她的小手,輕聲問道。
“不去。我一個小孩子,去了幫不了你,反而給你添亂。”
“只要每天都能看到你就好。”
“果然每天都能看到我,四五年的時間你還能完成任務嗎?”
“不能。我會嫌日子過的太快,自然是越久越好。再造個十年八年也無妨,那樣回來我就可以娶你了。”
“那些老夫子該在朝會上參我父王養了個狐狸精,禍國殃民了。”鳳璿苦笑。
“誰敢。”子詹神色一凜,眼前閃出一道寒光,“誰敢詆譭丫頭的名聲,我一定將他千刀萬剮。”
“明君是不會殺諍臣的。只有昏君才會。子詹哥哥要做千古聖君,必須身正影正,以身作則,虛懷若谷,廣納賢才,不近諂媚,不遠諍臣,才能使江山固若金湯,才能天朝開拓盛世,富國強民,繼往開來。”鳳璿推開子詹,靜靜地看著他,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
“丫頭,你再說一遍?”子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就是他的丫頭嗎?不過八九歲的孩子,別人家這麼大的孩子還偎依在父母的懷裡撒嬌,而他的丫頭,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母妃不讓我親近子詹哥哥,是怕我貪玩,影響了子詹哥哥的志向,子詹哥哥從小跟著我母妃讀書,皇上又對你傾注了許多心血。哥哥身上,不單單是鳳璿一個小女子的幸福,更是我天朝千千萬萬百姓的幸福。鳳璿雖然愚鈍,但道理還是懂的。就像皇上,他先是天下人的皇上,才是皇后娘娘的丈夫。所以皇后娘娘及時心裡在不舒服,即使病的再重,也不敢跟皇上說實話。還不是怕皇上分心,誤了朝政大事?母妃不願我受那些苦楚,更不願子詹哥哥受那些折磨,所以才不許我們在一起。子詹哥哥不會怪她吧?”
“怎麼會呢?北王妃在我的心裡,如同母親一般。我怎麼會怪她呢。”
“子詹哥哥不知道,其實母妃心裡也很矛盾。她有我們想不到的苦楚,只是她不願說出來而已。所以我要聽母妃的話。在你沒有把我天朝海軍軍艦建造完之前,在我們還都小的時候,不天天纏著你,你是男子漢,是太子。有更重要的使命。我會一直在京城等著你回來,哪兒也不去。”
“丫頭……”子詹心神激盪,抬手把鳳璿抱在懷裡。有這樣的女孩終身為伴,縱然身在深宮,縱然刀光刮影,也不會孤獨寂寞了。
晚飯之後,鳳璿便說要回北王府去,子詹明日離京,鳳璿不願去送行。人生苦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