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笑罵秋茉,雙手卻已經把婧玥和婧瑤牽住,又問:“剛才跟著你母妃吃什麼好的了?”
婧玥和婧瑤原就是人精兒,此時自然拉著太妃專撿著她愛聽的話說了沒完,黛玉和秋茉一起跟著太妃進屋坐下,子詹便靠在黛玉的身邊。
太妃便笑道:“聯句不好,你們不如制些燈謎留著,等過了年燈會的時候用。”
“母妃說的極是,就聽母妃的今兒索性製出幾十個燈謎來,等過了年上元之日,把這園子好好地佈置一番,索性弄個遊園燈會倒也罷了。”黛玉點頭應著。
卻說皇上和水溶出了飛雪閣沿著冰凍的池水慢慢的走去,腳下踩著厚厚的積雪,咯吱咯吱的響。走出了好遠,皇上才立住身,看著樹枝上越積越厚的積雪,輕聲說道:“朕回去後即下密旨,叫王沐輝回來,你,加上雲輕廬你們三個,務必給朕把這件事情查清楚。朕聽你的話,不會輕舉妄動,更不會動搖國本。但這口氣朕實在是咽不下去。”
“是,皇上放心,我們三人一起,以一月為限,一定給皇上一個交代。”
“好,朕要的就是這句話。”皇上輕嘆,轉身看著一身白衣的水溶站在雪地裡,宛如一株落滿了白雪的青松,便忍不住說道:“朕若真的是女史水蓮所生,那咱們可又近了一層,過了這個年,朕想立子詹為太子,把你的兩個女兒裡挑一個給他做王妃。咱們親上加親,如何?”
“臣惶恐,孩子們還小,這親事是不是早了些?若說立子詹為太子,這倒是大事,要在朝堂上公義方可。至於立太子妃的事兒,還是等兩年再說吧。”
“呵呵呵,你呀,何時也變得這樣膽小起來?”皇上輕笑,聲音倒是更加輕鬆起來,朗聲說道:“罷了,朕要回去了。你在家好好地陪你的王妃吧。”
“這大雪的天,路也不好走,皇上還是要多多保重龍體,跟皇上的護衛還沒來,這……”
“叫你的護衛跟朕回去不就得了?難道還要朕等他們不成?”
水溶有些為難,但也只好應聲道:“是,臣護送皇上回宮。”
皇上卻笑著拍拍水溶的肩膀:“朕說叫你的護衛送朕回去,又沒說讓你護送。”
“皇上萬金之軀,臣不敢疏忽,還是臣護送皇上回去。”水溶哪敢大意,硬是和皇上一起出園子,扶著他上馬後,帶著幾十個護衛左擁右護,送皇上回宮而去。
皇上原說是留水溶在家陪王妃,可水溶一隨皇上進宮,便有一大堆事兒等在那裡。皇上皺著眉頭進御書房看內閣大臣們過濾一遍之後送來的奏摺,水溶便只得到內閣去看昨晚和今早送上來的摺子,一一檢視一遍,撿著重要的叫人給皇上送去,又把那些無關痛癢的都擱置到一邊。內閣裡還有幾位大臣,因聽說皇上早起冒雪去北靜王府,如今是北靜王陪著一同回宮,只當發生了什麼大事,個個兒都拐著彎兒的來水溶面前打聽內裡的訊息,被水溶一一打發出去。
密調王沐輝進京的聖旨當日發出,直隸省和京城原不過一千餘里路,雖然是風雪天,聖旨不到三日也便到了。王沐輝當時正在做水治工程的善後事宜,因今冬天冷的厲害,皇上和水溶商議著決定,工程暫停,但嚴令在職的河工人員一定要看護好現有的工程。若有損壞,立斬不饒。
王沐輝接到聖旨,來不及收拾行囊,便急匆匆打馬回京。三日後王沐輝進京,因沒有面聖所以不敢先回家中,只在朝廷接待外方官員回京的驛館住下,然後整理行裝,準備進宮遞牌子等皇上傳旨覲見,卻見水溶一腳踏進門來,上前抱住他,連聲笑道:“想不到你這傢伙這麼快的腿腳,這才幾天就回來了。”
“卑職參見王爺。”王沐輝見是水溶,也又驚又喜,急忙行禮參拜。
“得了得了。不要多禮了,萬歲爺這次招你進京,是為了一件事情。走吧,跟我回去,先見見你那好妹子再說,這幾天本王的耳根子就沒清靜過。”
“妹妹可好?家書中說她已經有了身孕,不知何時臨盆?”王沐輝聽水溶如此一說,立刻關心起黛玉來。
“很好,很好,如今本王哪敢怠慢?你只跟本王回去瞧瞧也就知道了。”水溶不由分說,拉著王沐輝便往外走。
王沐輝知道如今水溶參政,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自己一進京他便找到這裡,一定是奉了皇命,所以也不多話,便跟著他出驛館,上馬飛奔,直奔王府。
大雪過後,天便晴轉了,今日卻又是大好的太陽,北靜王府裡,殘雪消融,黛玉正坐在暖閣裡,聽林彤回說賈府的事情。
林彤坐在下首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