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世奇毒,但若是跟相應的草藥相配,又是解毒的良藥。那是醫者夢寐以求的東西,在雲輕廬的眼睛裡,它比稀世珍寶,比皇帝的寶座,甚至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然天公不作美。就在雲輕廬的手離著那鳳尾蝶草只有一尺多的時候,忽然狂風一陣,雲輕廬的身子一個不穩,把住岩石的手一陣痠麻,便滑了手,整個人往後一仰,竟是被狂風給吹了出去。
“啊——”雲輕廬感覺自己像風箏一樣的在空中飄浮,又迅速的墜落。慘叫一聲,暗道:我命休矣!
狂風暴雨中,一個紅衣男子手持長劍,藉著風聲雨勢,正在練一套罕見的劍法,但見他的劍光冷冽,混著白茫茫的大雨,飛花四濺般一招招舞來,叫人分不清哪裡是劍,哪裡是雨。紅色的身影似乎也被劍光斬亂,紛紛揚揚如紅色的花雨,卻在劍招收勢時,又拼合回去,成為一道紅影,立在水中。
紅衣人剛收住劍,忽然聽到頭頂有異樣的聲音,於是急閃身形,縱身躍起,卻見半空中飄來一個人影,白色的衣衫裹著修長的身體,四仰八叉的往地上砸下來,若這般摔下去,必然腦漿迸裂。於是他揮手甩出一道紅綾,如蛟龍一般卷向白衣男子。然後用力往回一帶,白衣人便悶哼一聲,落進紅衣人的懷裡,紅白相映的身影在茫茫的大雨中,徐徐落地。這從天而降的白衣人,正是從懸崖上被狂風吹落的雲輕廬。
“喂!”紅衣人拍了拍雲輕廬的臉,不屑的說道:“睜開眼睛,你沒死。”
“呃?”雲輕廬原是抱著必死的心,只想著自己只要落地,便是與世隔絕了。不想落到半空突然被一樣東西困住,然後又像是被人抱住,只當是自己已經死了,靈魂出竅產生的幻覺罷了。不想臉上吃痛,耳邊卻是一聲嬌叱。於是他忙睜開眼睛,對上的卻是一對邪魅的鳳目,和嬌媚的容顏。正是當初從西疆軍營之中消失的落花公子。
“醒了?”落花公子見雲輕廬睜開眼睛,便雙手一鬆,把雲輕廬扔到地上。
“哎喲!”雲輕廬原來只顧著看這女子的容顏,竟是忘了自己還在人家懷裡,此時被人家一扔,立刻屁股開花,身上沾滿了泥漿,於是呲牙咧嘴的叫道:“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女子竟然心這麼狠!”
“你!”落花原來就對盯著自己看的雲輕廬不怎麼滿意,聽他說破了自己的偽裝,便立刻惱了,拔出長劍對著雲輕廬的咽喉一指,怒道:“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是女人?”
“我哪知眼睛看你都是女人!”雲輕廬好笑的看著落花,心道你以為你穿一身男裝梳個男子髮髻你就是男人了?瞧你被雨水溼透的衣衫裹著的那副玲瓏嬌軀,我若不知你是女人,我便是白痴!
落花公子一愣,順著雲輕廬的目光低頭看看自己玲瓏俏挺的胸脯,立刻紅了臉,手上用力,啪的一聲用長劍打了雲輕廬的臉頰一下,怒罵道:“你這不知死活的色鬼!我好心救你一命,你竟敢對救命恩人起色心,你……看我不殺了你!”
“等等……”雲輕廬一手撫上吃痛的臉頰,一手揚起,連連擺手,“你這姑娘火氣大得很,我不過是說你是個女子,你就罵我是色鬼?難道我說你是男子,那我就不是色鬼了?”
“你愛色不色,本公子懶得理你。”落花公子不屑的看了雲輕廬一眼,轉身飄走。
“嗯,武功不賴,就是脾氣很臭。”雲輕廬笑笑,抬頭迎著嘩嘩的雨珠,淋了一會兒,方站起身來,也顧不得身上的泥漿,便尋著紅衣女子消失的方向走去。
走了好久,直到雨停了,風吹在溼漉漉的衣服上,渾身冰冷,雲輕廬覺得自己快要走不動的時候,方看見前面有幾間茅舍,於是眼前一黑,便到了下去,人事不知。
待再次醒來,卻見自己躺在一張木板床上。外邊陽光燦爛,乃是正午時分。搖搖頭,雲輕廬覺得頭略有些痛,便知道自己原是淋了雨,受了些風寒。並不妨事,於是起身坐起。身上一涼,低頭一看便大驚失色,原來自己赤著身子,全身的衣物被盡數除去,是有一塊蘭花床單蓋在身上,於是忙牽過床單把自己的臂膀裹住,四下打量著。
“哈!醒了?你不是女人,卻也怕人看嗎?”紅衣女子依然是一身男兒打扮,端著一盤清水進屋,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
“原來又是姑娘救了我。多謝多謝!”
“少來!這次救你的可不是我,當不起你的謝!”那女子說著,把水盆放在木板床一側的凳子上,絞了手巾扔給雲輕廬,“既然醒了,就自己擦一擦,師傅說你身上還發熱,這是最好的降溫辦法。”
“呃,這……”雲輕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