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便是對王妃使氣,便是大不孝。”
“你是誰?”婧琪心頭一腦,想自己此時雖然失勢,但還不至於叫個下人來教訓自己。
“奴才從宮裡來,原來在靈秀宮當差,宮裡的人都叫奴才一聲安姑姑。今兒奴才奉容貴妃之命,來王府服侍大姑娘。”安姑姑輕輕一笑,對著婧琪福了福身,口中雖然說是服侍,但在場的人都明白,這是給婧琪請來的教習姑姑。看來太妃和王妃已經要開始對婧琪實行宮廷式的教導了。
“罷了,既然是來服侍我的,就到外邊去候著。”
“大姑娘恕罪,奴才從現在開始,便要對姑娘的言行舉止,德容工淑,樣樣負責,姑娘若行錯了半點兒,奴才便是死罪。所以奴才不敢聽姑娘的吩咐,奴才只是聽王爺和太妃的吩咐,時時刻刻陪伴姑娘,提點姑娘行事,以防姑娘走錯了半步,讓外人笑話王府沒有了規矩。”
婧琪立刻氣得半死,這是給自己弄來個奴才嘛?這分明是弄個監工來,聽這話兒,以後自己無論做什麼,都要聽這個奴才的教導,那到底在這王府裡,誰是主子誰是奴才?
“姑娘注意自己的容貌,大家閨秀,要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氣質,姑娘如此喜怒皆形於色,的確有失大家風範……”安姑姑的聲音依然很柔軟,卻句句直戳婧琪的心窩,反正她無論做什麼。安姑姑都有一大堆道理在後面等著。
婧琪稍有不服氣,安姑姑便靜靜地瞪著她,她若是轉身不理,安姑姑便有本事請了太妃給的家法來,說是要代太妃行教於她。婧琪忍受不了,一個人跑去太妃房裡哭訴,不料太妃卻淡淡地說道:“你這孩子,這些規矩原都是宮裡定下來的。像你們姐妹將來都要學習,今日你父親請了安姑姑來教導與你,這是對你的器重,你還來我這裡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婧琪此時才感覺到,一切都不一樣了。原來在小佛堂裡,似乎還有個盼頭,盼著將來有一天可以出去,可以憑著自己的心機再聯合外邊的二叔等人,為自己謀得水家的半份家業。可如今呢?太妃竟然讓自己學宮裡的規矩,難道自己也要進宮去嗎?皇上那麼多妃嬪,個個兒都是人精裡挑出來的人精,再說,就算是個待選,也不一定會是進宮,說不定皇上一高興,把自己指給了邊疆的哪個將士,自己這一生可不就完了嗎?
婧琪默默地從太妃房裡出來,沿著甬路往自己房裡走時,又聽見路邊有兩個婆子在說話。
一個說:“等咱們王府的小世子生下來,可就熱鬧了。”
另一個說:“可不是嘛,咱們王府裡啊,就是女人太多了,王妃這一下給咱們王府添兩個小世子,你說這得多熱鬧?”
“那還用說?太妃看著三個孫女兩個孫子,你說這得有多熱鬧啊?恐怕到時咱們的賞錢都少不了!”
“對了,前兒童嬤嬤當著太妃的面說了一句:屬豬的小孩兒春天生最好。王妃立刻就賞她一對赤金簪子,據說還是今年最新的樣式,那死婆子倒是得了便宜去了。”
“你眼紅,你也去王妃面前說句吉利話,可不就得了賞,把她的風頭也壓下去?”
婧琪便覺得如雷轟頂。誰說王妃肚子裡是兩個世子?不是有高深的道士給王府算過了嗎?說水家到了這一代,不會有男丁。這王妃肚子裡的兩個世子是從哪裡來的?誰在騙人?誰在騙人?
婧琪的腦子立刻就不好使了,她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抓著那婆子大聲吼道:“你胡說!你怎麼知道王妃肚子裡的孩子是世子?”
“喲,大姑娘,您前些日子在佛堂靜養,不知道,住在咱們府上的雲太醫給王妃把過脈了,說王妃的肚子裡是一對兒雙胞胎世子,雲太醫乃是絕世神醫,這話還能有假?”
“他胡說!他胡說,不會有世子!是姑娘,是姑娘!”婧琪瘋了一樣抓扎那婆子亂晃。
“大姑娘舊病復發,你們快來把她摁住!”安姑姑在一側皺起了眉頭,若不是王爺提前說過這大姑娘精神有問題,今兒還真被她這反應給下一跳。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婧琪摁住,不讓她亂動,但她的嘴裡還在叫喊著,說什麼王妃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世子,一定是姑娘之類的話。
邊上一個婆子皺眉說道:“如今太妃最計較這樣的話,大過年的,咱們還是想辦法讓大姑娘閉嘴吧,省的一會兒太妃生氣,弄得咱們大家都不痛快。”這婆子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襟裡抽出一塊帕子,把婧琪的嘴給堵上。
婧琪瘋狂,趁勢咬了那婆子的手。那婆子吃痛,一時忘了尊卑,抬手啪的一聲甩了婧琪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