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邊,姿態優雅矜貴地輕輕低頭品嚐了一口,微微皺眉道:
“愛妃,你當真認為本王是存了心思要殺你?”
“我以為?!”
聞言,慕卿裳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裡徒然泛起一簇幽幽的火焰,嗤笑道:“敢問王爺不惜大費周章派出王府暗衛,一路上對我趕盡殺絕、四處盤查,甚至於連我爹孃都不打算放過,又何來誤會之說?”
風逐軒深不見底的眼眸之中泛起些許波瀾,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完美得如同無情無心之人。他慢慢地放下茶盞,指骨無意識地敲擊著檀木桌面,聲音依舊不溫不火:
“………………這個暫且不說。慕愛妃,你若是肯乖乖跟我回去,本王自然不會太為難你,有話我們還是可以商量的。”
“比如?”
慕卿裳挑眉反問。
“告訴我誅仙劍的下落,或者你自願協助本王。”
風逐軒緩緩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他的指尖慢慢滑過慕卿裳瞬間慘白的瑩潤嘴唇,嘴角泛起似笑非笑的弧線。
那樣俊美出眾的容顏,在此刻燭光時明時暗的照耀下,竟然好似那地獄厲鬼一般,令人渾身毛骨悚然。
慕卿裳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對他一無所知。他似乎永遠都將自己的真實一面隱藏得很深很深,深到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風逐軒,這才是真正的風逐軒,那個手握北冥兵權、冷血無情而又永遠高高在上的湘王。
“如果……………我不願意呢?”
她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倒退了幾步,看著風逐軒眼中逐漸瀰漫起來的冰冷黑霧,只覺得這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可笑而又可悲的戲劇。明明看到了開頭,卻無論如何也預料不到結尾,就像是抽籤,你始終不知道自己拿中的究竟會是哪一個。
風逐軒微微一笑,雙手扶桌慢慢起身,湊近她耳邊。溼熱的呼吸輕輕刺激著她敏感的耳墜,彷彿無數把利刃從她身上滑過,一刀又一刀,盡是凌遲之苦,泛著無盡的悲哀與茫然。下意識地緊緊握住了拳頭,慕卿裳只覺得那一瞬間渾身的血液都突然被凍結住了。看著風逐軒眼裡不斷翻騰的暴戾與殺意,看著他逐漸面色猙獰,她感到鼻子酸酸的,忽然好想哭出來。
這個人,好陌生。
心,彷彿在那一瞬間,被硬生生地剜去了一部份,連皮帶肉,鮮血混雜著懊悔,不斷翻卷而出。
“那麼,就只能賜你一死了,”
說完,他輕輕地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不過即使是死,你依舊是我的妻。這輩子,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糾纏不休。”
他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隻精緻剔透的美麗瓷玉瓶,塞著紅色綢布蓋子,甚是漂亮。很熟悉,那是通往死亡之路的絢麗曼珠華沙,帶著罪惡與墮落的氣息,毒藥之王——鶴頂紅。
已經走到盡頭的東西,重生也不過是再一次的消亡。就像所有的開始,其實都只是一個寫好了的結局。
見慕卿裳瞬間臉色發白、面如死灰,一副戰戰兢兢如遭雷劈的神情,風逐軒笑得很是陰冷殘暴:
“不要指望還會有誰來救你………………唔,你大抵是不知道的吧?傳聞你那仙人師父前幾天就離開崑崙山滿世界去找你了,聽說還當眾為你擔下了所有責任,謂之是自己管教不嚴,甘願受罰。竟然僅憑著一己之力強行壓下了仙界的反對之聲,很不簡單啊!”
頓了頓,他眼中忽然一閃,卻是暗極的影,瀰漫著無法消散的薄霧。睫毛下垂著一片長長陰影,竟是泛起陣陣寒光,看得慕卿裳心中忍不住飄起一片恐懼驚愕:
“聽說那崑崙山掌門原本是個道行高深、冰清玉骨的上仙,如此不食人間煙火、涼薄淡漠的仙人,於你倒是頗為師徒情深,嗯?!”
說完,他突然用力伸手掐住了她柔嫩白皙的下巴。細長鳳眼挑成一彎絲,周身寒氣四溢,眼中彷彿幽潭裡點燃一簇怒火,幾分諷刺幾分不屑:
“世人都知曉修仙不易。原本那麼一個高高在上,俯瞰六界蒼生的仙尊若是因你被拖入這滾滾紅塵萬劫不復,愛妃你這可就是恩將仇報了吧?”
話音剛落,風逐軒的手便輕輕託著她的後腦勺,將慕卿裳整個人一瞬間帶入了自己懷中。
趁著她正在驚愕之時,在她瑩潤柔軟的美麗唇瓣上蜻蜓點水般一吻,帶著霸道與任性,卻又令人不寒而慄:
“…………………聽說那雲涯子當日在崑崙山上當眾刺了你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