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怪異地說道。
綠眼奴隸正昏睡在平板車上,白平子一直盯著他的臉看,好像要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白茯苓不得不懷疑,這個貌似風流花心,卻至今沒娶老婆的傢伙,是不是其實一直在掩飾自己的真實性向那個綠眼奴隸雖然髒兮兮的,但卻生了張標準的“刀削麵”——刀削一般輪廓分明線條硬朗的面孔。
這種涉及“男兒本色”的質疑,果然馬上令白平子從恍惚中震醒,大聲辯解道:“什麼話,不過是他面相奇特才多看他兩眼。”
“怎麼個奇特啊?”白茯苓只對那雙綠眼睛有印象,其他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太特別的地方。
“他他這分明是王霸之相,能有這種面相的小說也會是一方霸主,怎麼會淪落至此?”白平子看了這麼久,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你說他是王霸之相?”
白平子遲疑一陣,終於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還從來沒讓你也給我看看呢,你看我這是什麼形格相貌?”白茯苓似笑非笑道。
白平子嘻嘻一笑道:“那還用說嗎?我家小姐自然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天仙相貌了!”
“這種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就不用再強調了,我這麼謙遜低調的人聽了多不好意思啊!”白茯苓認真嚴肅道,臉上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模樣。環繞在她馬車附近的白家護衛聽了這主從二人的馬屁震天、自吹自擂的說話都是面不改容心不跳,連嘴角眉梢都不曾顫動一下,顯然是已經久經考驗了。
白茯苓卻是真的有心想試試白平子的本事,縮回馬車取了白芍為她事先備好的藥水仔細把臉上的儀容之物全部卸去,這才再次探頭到窗外對白平子道:“你今日給我好好看看,不要開玩笑。”
白平子對著白茯苓看了兩眼臉就開始發紅,撇過臉乾咳兩聲,暗罵自己看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沒半點定力,面前這個女子雖然確實美得過份,但自己也算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還發什麼花痴呢?真是的!
定了定神,白平子給自己做了一輪心理建設,重新扭過頭去細看,看著看著眉頭慢慢皺了起來,而且越皺越緊。
“怎麼樣?”白茯苓被他這個樣子弄得十分好奇起來莫非他真的能看出什麼?
白平子張了張口,最終道:“沒什麼”
白茯苓伸出手去,一手扯住他的腰帶上垂下的玉佩流蘇就往自己這邊拉,白平子怕跟她搶傷到她,更怕她出力過大把他腰帶拉斷,到時就真是丟臉丟大啦,連忙帶著馬再往馬車邊靠一靠,口裡求饒道:“小姐小姐,快住手!腰帶會斷的!”
他性情浮誇愛好打扮,所用的腰帶乃是玉石珠寶連綴而成,好看是十分好看,就是不如普通革帶那麼穩固耐用,白茯苓如果繼續出力,那是絕對會讓他當場出醜的。
“我說啦我說啦!小姐你先放手!”白平子終於投降。
“你說了我再放,如果敢說謊敷衍,哼哼!”白茯苓不再拉扯流蘇,卻也不肯鬆手。
019 早夭之相
白平子遲疑了一陣,就在白茯苓幾乎忍不住要動手之際,終於低聲道:“小姐的面相是極好的,福祿雙全,有貴人庇佑,清閒富貴,聰明俊爽,只是”
“只是什麼?”白茯苓追問道,一邊威脅地扯了扯手上的流蘇。
白平子吞吞吐吐道:“只是清氣外露,三停不均是、是早夭之相”
白茯苓愣了一下,卻並不意外也不生氣,問道:“依你看,大概是什麼時候?”
白平子用力閉了閉眼,澀聲道:“還、還有三年、可能五年定是我學藝不精,看錯了!小姐不要放在心上”關於白茯苓的“短命相”其實他很多年前剛開始接觸相術時就已經有所察覺,不過因為某些原因並沒有宣之於口。這些年他自覺看相的本領大進,下意識裡卻總是避免去細看白茯苓的面相,今日一看不由得悚然而驚。
白茯苓心中一顫,鬆開了手上的流蘇,不過很快又恢復過來,不在意地笑道:“你也知道你學藝不精啊,哼!這些話你別去我爹孃面前亂說,不然定有血光之災等著你!”
白平子看她似乎真的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嘿嘿乾笑兩聲道:“我哪敢,老爺不把我剁成肉末餵了你養的那些‘綠眼睛’才怪。”
“知道就好!我累了要睡一下,你繼續去看你的王八吧。”白茯苓道,一邊放下窗簾躺倒在車內的軟褥上。
白平子呆呆看著晃動的車窗簾子,低聲咕噥了一句:“真希望是我看錯莫非祖傳的相書竟然是騙人的?”他的相術都是從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