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捏了月鉤兒臉蛋一把,“小油嘴兒,這般想你姐姐進門做妾?嫁進去了,可沒有現在快活自在。”
月鉤兒在齊強唇上咬了一口,也不管桂姐兒連連給她遞眼色,叫她小心說話,嬌笑道:“連大當家府裡還沒當家奶奶呢,奴的姐姐進門了,自然還有快活日子過。”又撒嬌道:“齊大爺家裡的當家奶奶可利害?若是利害,奴可不敢家去。”
齊強哈哈大笑,“我家裡現下的當家奶奶是我妹子,你爺我就等著我妹子說媳婦呢。她自然不會耍那些大婦的手腕子,你大可放心。”
月鉤兒驚笑道:“竟是姑奶奶當家?難不成爺納妾進門也要姑奶奶點頭?姑奶奶定是個利害人,嫁的可是清河人?”
連震雲皺了眉頭,桂姐兒心裡計較,趕著搭話兒道:“齊大爺聯的是清河縣那門貴親?說給奴們聽聽,說不定是混過面兒的呢。”吳姐兒和李銀兒也跟著湊趣,催著齊強亮底兒。
齊強被月鉤兒灌了一回酒,笑著道:“我妹子可是個賢惠人,半點也不利害的。她就是你們清河縣陳大人的夫人。”
四妓齊齊驚呼,桂姐兒瞟了連震雲一眼,笑道:“若是論這位夫人,果真是賢惠得緊,奴家行當裡的姐妹們都說,若是守著規矩,正正經經抬進門裡做妾,遇上和這位夫人一般的當家奶奶,必是容得下的,也不枉我們平日裡在天妃娘娘面前燒的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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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縣后街的桂姐兒(中)(求推薦)
月鉤兒亦是笑道:“齊大爺竟是縣大老爺的大舅子,奴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說話間,虔婆也聽著訊息,趕緊上來磕了頭,敬了酒,重開宴席,再整佳餚。
吳銀兒和李銀兒站起給齊強敬酒,吳銀兒換了銀盅大碗,一口喝了,笑道:“奴雖沒見過夫人,但容奴猜猜,夫人私下裡定是個爽快人,對那許寡婦也算是有怨報怨,有情容情,夫人必也是個海量的。”
這會便是連震雲也笑了起來,李四勤抱著她笑道:“俺的姐姐,你只當天下人和你一樣,三罈子灌下去,連個屁都不放罷。”
虔婆立意要奉承齊強,暗暗給月鉤兒使了眼色,月鉤兒見得齊強人品風流,有錢有勢,樂得被他梳籠了,也好尋個靠山,越發把手段拿出來,齊強見她可意,笑道:“今兒我就在你房裡歇下了,你可不要怕羞。”
連震雲和李四勤皆是大笑,虔婆連忙上來恭喜,叫丫頭們去佈置新房,鋪紅插燭,連大河也不需連震雲遞眼色,上前送了頭面首飾、尺頭段子以作梳籠之資。
正熱鬧間,外頭私窠子裡的人急急報了進來,抹著汗兒結巴道:“齊……齊大爺,齊姑奶奶……來……來……”
他話還未說話,齊強、連震雲、李四勤都唬了一大跳,一把推開懷裡的姐兒,急忙跳起,胡亂整理散亂的衣襟。屋裡的虔婆、姐兒也慌成一團,不知如何躲避,李四勤一邊繫腰帶,一邊惱道:“這地兒是她能來的麼?外頭黑燈瞎火的,她打河邊草堂子進城裡來做甚?齊三,你平日都不教導教導你妹子的麼?”
齊強手忙腳亂從地上把葛紗衣兒撿起來,拚命往身上套,哪裡還顧得上理他,連震雲頭上冒汗,馬褂上兩排玉紐子,怎麼扣也扣不上,把連大河急得連連跺腳,搶步上來替他扣。
安生走了進來,便見著這一堂子亂像,摸不著頭腦,陪笑打千兒請安道:“大爺,姑奶奶差小的來給大爺送衣裳。”
這會兒,那報信的人方才說順了話,“齊……齊姑奶奶來人了……”
滿堂兒俱是一呆,齊強一屁股坐回椅上,吐了口長氣,罵道:“哪裡來的結巴病棍兒,報的這些假信,差點嚇去了我半條命。”
連震雲揮手讓連大河退下,慢慢坐下,側過身去用袖口拭了拭額頭上的汗,卻被桂姐兒冷眼看到。
李四勤一腳把那報信的門子踢到一邊,哈哈一笑,指著安生道:“齊三,他是你的人?”
齊強有氣無力點頭,看向安生道:“起來罷,我妹子怎的想起送衣裳給我?”
安生站起笑道:“姑奶奶讓小的給爺帶話,葛紗兒衣原是備著白日天熱時穿的,如今方入伏,早晚風還涼,怕爺家去時喝了酒著了風,所以叫小的給爺送單衫兒來,讓爺記著,出門時披上。”
齊強紅了臉,點了點頭,月鉤兒上前接過了安生手裡的包袱,安生瞟了月鉤兒一眼,面上微帶詫異,轉眼又現恍然之色,卻又掩住,笑道:“姑奶奶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