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怕成這樣。
聽見我大師兄這麼說,他在雲中說道,‘怎麼。要拿天宗的名頭來嚇唬人嗎?我又不認得岸無涯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給他面子?’他不理我大師兄,直接找上二師兄,道‘喂,那小子,你剛才殺我的小妖的時候,不是挺威風的嗎?怎麼這會成膿包啦,只會躲在你師兄身後。我看你師兄的修為分明還不及你啊!’
大師兄和我聽見二師兄殺了他的小妖,心裡都是一涼,一齊向二師兄看了一眼。二師兄低著頭不敢迎我們的目光,我就知道這事他沒有對我們說謊。我心裡猜測,一定是二師兄剛才在氣頭上,飛天而過的時候,看見有小妖出沒,便拿他們撒氣啦!”
說到此,陸正問道:“前輩,修行人不能殺妖怪嗎?”
靈虛道:“據我師父說,自聖宗前輩種下籬笆之後,人妖之爭鬥漸漸止息。後來修行人與妖物之間漸有往來,慢慢也形成了一種互相不成文的約定。修行人不得濫殺妖物,妖物也不得隨意攻擊修行人。但若是妖物為惡,修行人自然可以出手降伏。不過說到底,還是要看誰的本領大,神通強,不然有妖物偷偷摸摸將修行人殺了,你只怕連兇手都找不到;或者修行人隨便捏造一個由頭說妖物為惡,你說修行人會站在哪一邊呢?
而且妖物一般沒有門派,若是在一般時候,像二師兄這樣遇見小妖隨手殺了,自然也不會有妖來追究。但是沒想到這次二師兄所殺的小妖身後居然有一個知命境的高手替他們出頭,這事情自然難辦了。”
陸正想起了那蛇妖,又想起了在兩界山被山水劍宗的長老吳正功捏造由頭追殺的白虎,頓時有一股不平之氣,橫生胸臆,只覺得不僅修行人不該濫殺妖物,妖物也不應該為禍於人。忍不住道:“這不能這樣!”
靈虛神識與他所感,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嘆了口氣道:“陸正,你年紀還小,涉世不深。你不知道這天地之間本就是這麼弱肉強食、以強欺弱、以智詐愚,以大壓小。何止人與妖之間,便是妖與妖之間,人與人之間,也是如此爭鬥不休,不是嗎?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可以不擇手段的去做出各種惡行來。我之前告訴過你,修行就是滿足自己的慾望,這話是我從血海淚窟裡挖出來的,你須得好好記住才是!”
陸正心裡只覺得靈虛所言卻是事實,但他心中卻極不願意承認這一切是對的。總覺得天地之間有一種力量應該站出來主持公道和正義,讓善者得善報,惡者得惡報,而不論其出身為人,或者出身為妖。
靈虛見陸正不言語了,便繼續道:“大師兄瞪了二師兄一眼,怪二師兄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當下對他道。‘原來我師弟竟然無意之間傷了前輩的弟子,晚輩在此向前輩致歉,等回到天宗,晚輩一定稟明師尊,好好的懲罰他。’
他聽得大師兄這麼說,當即在雲端冷笑一聲,道,‘好哇,交給你師父處置沒問題。不過你剛才說錯了,他不是傷了我的小妖,是殺了我的小妖,而且是一口氣殺了三個。我想問問,像這樣的情形,你的師尊會怎麼懲罰他啊?是會砍斷他一隻手呢,還是直接以命抵命呢?我總得知道明白了,才好答應啊!’
大師兄臉色微微一變,聽他這麼說,自然以為他絲毫不將天宗和師父放在眼裡,只怕不會輕易放過咱們三個。我當時也是這麼以為,直到後來回想起來才明白,他當時就是真的問,我師父會怎麼處理二師兄,並沒有瞧不起天宗的意思,其實在他心裡,根本沒有所謂的瞧不起瞧得起。
大師兄硬著頭皮道,‘如何處置,自然由家師決斷,諒必能讓前輩滿意!’說完,又對二師兄喝道,‘傻站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給前輩賠禮道歉!’二師兄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的衝著雲端磕起頭來,一個勁的說自己該死,求他原諒,言語諂媚之極。我看著實在覺得噁心,一把將他拉起來,對他說道,‘二師兄,你殺了人家的弟子,賠罪是應該的,卻不是這樣的賠法。天宗和師父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是男人寧可站著死了,也不能這樣跪著的活下來!’
哪曉得二師兄卻笑嘻嘻指著雲頭,道,‘師妹你說的太嚴重啦,給前輩下跪磕頭,怎麼會是丟人的事呢?只要磕了頭,前輩就會大人不記小人過,自然就放過我們啦!依我看,大師兄和師妹,你們兩個不妨也給前輩磕幾個頭。磕頭的人越多,前輩一定越開心。’
我一聽他說出這樣窩囊的話,幾乎認不得他是原來那個二師兄。我原本是攙著他起來,聽他這麼說話,忽然覺得他身上好髒,一下子縮回了雙手!
他當時在雲端,雖然一直沒有露出身形,但將這一切都瞧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