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說著,一邊注意著陸正的反應。好像生怕刺激到了陸正,一不留神就被陸正掐死了。但是沒想到,他說出這幾句話,陸正只是呆呆重複了兩遍:“雷宗宗主的兒子,雷宗宗主的兒子。”整個人卻比剛才要冷靜下來。
易有喻這才敢向陸正爬著接近過去,一邊指著地上脖子缺了一半的大耳朵的屍體,說道:“本來我二哥最擅長收集各種訊息,不管是修行界的秘聞,還是各大宗門的醜事,他都有辦法知道。就比方說這次,我們知道這裡有青蛟,也是二哥從一個山宗弟子那兒打聽出來。
至於風小奶奶的事,聽說是因為風奶奶前往雷宗相助退妖之後,雷宗宗主派他的兒子前往翠屏山感激援手之恩,沒想到正好見到了風小奶奶,回去雷宗之後不久。雷宗宗主居然親自去了翠屏山,目的就是給他兒子提親。”
易有喻一邊說,一邊爬過來,最後幾句話就是在陸正耳邊說的,陸正聽了,瞥了他一眼,突然問道:“雷宗宗主的兒子,叫什麼名字?你別騙我,你一定是知道的,但是你不敢告訴我,快說!”
易有喻臉色一變,為難道:“小爺爺,小的真的不知……”他說了一半,就被陸正的眼神懾住,無奈之下,只好道:“小爺爺,你可一定要冷靜,這雷宗可不是好惹的……雷宗宗主名叫驚百里,他的兒子卻不是親生的,名叫躋九陵。”他欲再勸幾句,卻見陸正揚手,只好老老實實說了出來。
陸正聽得躋九陵三個字,心中悽然,面露慘笑,道,心兒原來你要嫁給一個叫躋九陵的人了,而不是嫁給一個叫陸正的人!
就在這時,一絲血腥味泛上鼻尖,陸正覺出異樣左右一看,正看見那齊山六義中的五人屍體,四散零落,血流滿地。他嘿然冷笑一聲,似是自嘲一般說道:“想不到,原來我竟是坐在屍山血海之中嗎?”
易有喻在一旁,見他如此哀絕,嘆了兩口氣,手拍大腿,默默無言良久,然後道:“小爺爺,你可別哭啦,只要風小奶奶過得好,其實也就夠了,你說呢?”
此言一出,陸正再也忍不住,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易有喻慌忙扯起袖子,為陸正擦起了眼淚。陸正感其善意,正要道謝,忽見易有喻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他心中一驚,覺出不妙,正欲追問緣故,一道白氣從易有喻的袖子之中噴出。
易有喻剛才正為陸正擦眼淚,袖子和陸正的臉離得如此之近,陸正自然躲不開。一個呼吸之間,當即吸入不少白氣。隨即頭腦一麻木,身子竟支援不住,開始左右搖晃起來。他只來得及一揮手中的獨角,但卻並沒有發出預想之中的吼聲。此時他渾身酥軟,已經沒有半點力氣,法力怎麼也凝聚不起來,不知道是中了什麼毒。
“吼”地一聲咆哮,一旁的斑斕虎察覺出了一樣,跳起猛撲過來,易有喻早從陸正懷中掏出伏藏圈,口中喝了一句:“去!”,隨後將伏藏圈衝斑斕虎扔了過去,登時將斑斕虎鎖住,摔落在地上,動彈不得。
陸正軟倒在地上,有氣無力的道:“你,你騙我?”他剛才看見易有喻詭異之笑,就應該立即躲開,但是因為剛才易有喻跟他說了這麼多話,尤其是談到了許多心兒的事,讓他心中對他失去了戒心。所以等他發覺他笑容有異,並不是立即躲開,卻傻乎乎地去想問為什麼,這才上了當,著了道。
易有喻此時一掃滿臉的憨厚,他一言不發地迅速從陸正手中搶過獨角,狠狠捅入陸正的左腿的大腿之中,並轉著圈子攪動起來。陸正痛得撕心裂肺,慘叫不已。易有喻隨即將獨角抽出,又捅入了陸正的右腿之中,獨角穿過陸正的大腿,一直插入地中。
易有喻鬆開獨角,站起身冷冷看著陸正在地上哀嚎不休,這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可惡至極的雜種小子,竟讓我的五個哥哥都死在這畜生手裡,還死得那麼慘!我要一點一點折磨死你,讓你也嚐嚐他們臨死前的滋味!”
陸正躺在地上,痛得渾身發抖,他呻吟了幾聲,似乎說了句什麼,但聲音極小,易有喻卻聽不清楚。於是俯下身又聽陸正說了第二遍,這才聽清楚了,原來陸正問的是:“你跟我說的,心兒要嫁人是不是真的?”
易有喻冷笑三聲,得意湊到陸正的耳邊道:“小子,你知道什麼叫騙人嗎?”他一邊問著,一邊將獨角從陸正的大腿裡拔了出來,然後在他手臂上戳出了一個洞,鮮血從從流了出來,易有喻就拿著獨角在血洞上不斷攪動,繼續道:“騙人不是撒謊,能夠真正把人騙倒的絕對不是謊話,世上無論什麼謊話,總是有破綻的。”
陸正聽到此,原本掙扎著要起來,卻突然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