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安份,真有那麼好嗎?而且雲峰說的上古歷史,羌族中除了少數讀過漢人史書的高層,甚至包括姚益生在內,大部分族人並不清楚這一歷史。一時心裡均是充斥著滿滿的自豪。
張靈芸則哭笑不得,身為土生土長的涼州人,她自然清楚羌族的真正面目,雖為禍不及蒲洪的氐族,那是由於弱小的緣故,卻也是好之有限。總之,羌族與涼州說不上有多大的仇怨,可誇成友好明顯是言過其實了。其實她也挺佩服雲峰的,竟然能把這麼一支充滿著野性的部族給拉攏過來替他衝鋒陷陣,這是她父親在生時既沒有想到,或者想到了也難以做到的事情。
百姓們對羌族可不大瞭解,一聽雲峰如此誇讚羌族,皆是紛紛現出瞭如釋重負之色,他們不信司馬紹,不信朝庭,只相信雲峰,既然雲峰保證羌族騎兵不會侵擾他們,那麼就沒有人會懷疑。
司馬紹雖看不清百姓們的神色變化。不過數萬人同鬆一口氣使得瀰漫於建康上空的緊張氣息漸漸地消散無蹤,卻使他清晰的感受到了由此所導致的氣場改變,心裡不由得異常惱火。
其實他也明白。雲峰的言辭或許有誇大事實的嫌疑,問題是,司馬紹並不清楚羌族的具體狀況,畢竟朝庭與西北不通往來已久。忍不住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邊的權貴們,希望他們能幫著戳穿此人的慌言,但令他失望的是,無人有伸出援手之意,沒辦法。權貴們對羌族也不大瞭解。
身為士族,怎可能把視線投注到個僻處西北的小小部族身上?或許姚戈仲認為自已的身份不低,然而,在朝庭眼裡,姚戈仲僅是個部族酋帥,地位相當於上等良人。
自從雲峰下都已來,司馬紹次次在這人手上吃癟,尤為不甘。總想著扳回一城。不禁苦苦思索起來,突然靈機一動,還真他給抓住了雲峰言語中的一處破綻,當即冷哼道:“哼!市坊間皆猜測你遣兩千騎是往吳興抄沒沈充家財,不知傳言是否屬實?”
雲峰毫不諱言道:“回陛下,的確如此!”
頓時。城頭上方譁聲四起,亂成了一窩蜂。總之,可以歸納為五個字:羨慕嫉妒恨!沈充家財鉅億。尤其是馴養的數百名歌姬聞名於江東地面,他們也眼紅,也想分一杯羹啊。只是這些人也清楚,雲峰把好處拿出來大家分享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恨就恨在雖然幾欲發狂,卻沒有能力去阻止雲峰。
司馬紹很滿意於眾人的憤慨,連忙把臉一板,義正嚴辭斥道:“朝庭尚末給沈充定罪,你卻私自出兵,你說,你置朝庭律法為何物?眼裡還有沒有朝庭了?”接著,轉頭看了看身邊的權貴們,見他們大多現出了一幅同仇敵愾之色,又得意道:“何況朕還記得前些日子你曾言生平有三恨,其中一恨為擄人家財,你兵發前溪算不算擄人家財?哼!那天朕見你一幅大義凜然模樣,還真信了你,卻沒料到,你竟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如此言辭不一,實令人齒冷!”…;
雲峰冷冷一笑:“陛下此言差矣,臣與沈充結怨起於宋褘,天下人眾所皆知,後越鬧越大,終至刀兵相見,說到底,實為私人恩怨,劉遐攻打臣也為私怨,皆因他親弟被臣繩之以法,陛下不但不譴責劉遐,反右來指責臣,這是哪門子道理?莫非覺得如臣般的西北邊民老實好欺不成?
至於沈充既然身死,臣為何要將他抄家滅族?陛下恐怕以為臣是貪圖他的家財美人,實為大謬!沈充鉅億家財從何而來?無非依靠強取豪強,私鑄劣幣獲取暴利,皆為不義之財!沈充能劫掠他人,臣如何不能劫掠沈充?何況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或有可能,劉遐親族臣也要斬盡殺絕!怎可能為自已數十年後留一禍患?”
這還是城頭眾人第一次聽到這麼狠的話,他們明白,這就是雲峰的處事原則,而且從他把秦州蒲洪這一族殺的乾乾淨淨可以看出來,他的確是這麼做的。一瞬間,均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脊椎深處快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這人太狠了,有些人已開始重新審視起了與雲峰的關係,如今誰都知道,朝庭已奈何不得他了,行王敦故事不過是個時間問題,誰也不願得罪他太狠,落得個抄家滅族的結局,所能期盼的,唯有云峰陷在北方騰出不手。當然了,也有個別性子剛烈的看不慣雲峰這種不留餘地的作為,下定決心要與他周旋下去。
司馬紹也是面色煞白,被雲峰的狠話鎮住了,好半天才強撐著不甘道:“好,你既說自已不貪圖沈充的家財美人,那麼,你就交出來,交由朝庭處置!”
“嗤!”雲峰輕笑道:“哦?陛下想要美人?這好辦,待李將軍回返,臣會逐一詢問,若有自願入宮侍奉陛下者,臣自當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