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裡呢?兇手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隱瞞,那就一定是出於一種心理需要。而這種需要是如此強烈,以至於兇手甘冒那麼大的風險。
那麼,這種需要究竟是什麼呢?
方木想起了孟凡哲。他為了克服對老鼠的恐懼而養了一隻貓,但是這可憐的動物最後被他在衛生間裡活活撕碎併吞了下去。那時候,孟凡哲心中的焦慮已經達到了頂點。(奇*書*網^。^整*理*提*供)而眼下這起案件的兇手卻明顯處於一種極其冷靜的狀態,那個詭異的現場更像是一個儀式的完結。方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希望兇手再次犯案,如果是連續作案的話,他就可能在兇手的一系列行為中分析出他的性格趨向、家庭背景、社會關係情況,甚至是體貌特徵。而一件獨立的案子,很難形成有價值的結論。
如果……這不是一件獨立的案件呢?
迷宮裡的殺人案。
那種奇異的感覺再次襲上方木心頭,雖然兩起案件在拋屍地點、作案手段、被害人特徵上都毫無相通之處,但是現場的那種儀式感卻如此相似。這究竟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確有關聯?
方木回頭看看桌上的玩具熊,決定回去再檢視一下迷宮殺人案的資料。剛走到門邊,蔡科長就推門進來了。
“你要走?先別忙,”蔡科長揚揚手裡的一張紙,“我們有發現!”
第十七章 車禍重現
“要不要進來玩?”廖亞凡歪著頭,友善地朝孩子眨眨眼睛。
孩子用力地搖搖頭,廖亞凡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腦袋。孩子挺了挺身子,似乎對頭頂的感覺很享受。
“餓不餓?”
孩子沒回答,只是略顯羞澀的笑笑,用指甲一下下摳著欄杆上的鐵鏽。
“你等等。”說完,廖亞凡轉身穿過菜地,進了天使堂的二層小樓。廚房裡還有中午剩下的菜包子,廖亞凡從蒸鍋裡抓起幾個,感到還有些餘溫,剛要轉身離開,趙大姐從外面走了進來。
“幹嘛呢?”趙大姐挽著袖子,心不在焉地問道。
“沒事。”廖亞凡把手藏在身後,飛快地跑了出去。
走廊盡頭,周老師正靠在窗邊吸菸,身邊煙霧繚繞。他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在下午陽光的映襯下,彷彿一幅剪影。廖亞凡站在原地看了一會,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傷感。
如果那是一幅剪影,應該起名叫:憂傷。
柵欄邊已經不是孩子一個人,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對面一個啊啊叫著的小男孩。小男孩正伸出一隻只有兩根指頭的手,興高采烈地衝他揮舞著。
“去,二寶,”廖亞凡在小男孩的後背上推了一下,“到那邊玩去。”
二寶原地轉了個圈,並沒有走,還是衝孩子揮著手,啊啊大叫。
孩子接過廖亞凡手中的包子,問道:“他想幹什麼?”
“呵呵,跟你猜拳呢。”廖亞凡又推推二寶,“別理他,快吃,都涼了。”
孩子小心地咬了一口包子,接著就大口吃起來。
“好吃麼?”
“好吃。”孩子滿嘴都是包子,含混不清地嘟囔著。
“呵呵,有什麼好吃的,菜包子而已。”廖亞凡笑笑,“慢點吃,別噎著。”
二寶看見吃的東西,急切地撲上來伸手要。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弄懂他的意思後,給了他一個包子。二寶僅有的兩根手指沒有拿住,包子掉在了地上。他懊惱地啊啊大叫著,雙手捧起沾滿泥土的包子,湊到嘴邊就咬。廖亞凡急忙去搶,險些被咬到手。
孩子嘿嘿地笑起來,“別急別急,吃完了我再給你一個。”
兩個孩子吃著包子,彼此衝對方呵呵傻笑,然後一起吮手指,好像兩個友善的小動物。廖亞凡站在他們中間,忽然覺得自己很偉大。
吃完了包子,二寶也對猜拳失去了興趣,搖搖晃晃地回院子裡玩去了。孩子把手在衣襟上蹭蹭,伸手在髒兮兮的書包裡亂翻,一樣東西隨著他的動作落到地上。
廖亞凡下意識地彎腰去撿,拿到手裡卻一愣,是一沓百元鈔票,足有上千元。
“你怎麼有這麼多錢?”她拉下臉,“偷家裡的錢了?”
孩子從包裡掏出一罐可樂,拉開來喝了一大口,接著打了一個長長的嗝。
“不是。是我爸爸給的,我這星期的飯錢。”
廖亞凡突然沉默起來,她瞅瞅手裡的錢,小心地塞進孩子的衣袋裡。
“別弄丟了。”她不放心似的在孩子的衣袋上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