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會很內疚，也很難再坦然面對賽爾了。

沒錯，從蘭斯的話裡不難看出，他對賽爾也是有感覺的，不是無動於衷。只不過，他不知道這樣的情緒是什麼而已。

不管在家裡怎麼鬧，大家都是一家人。他們在一起，如果能幸福，自己和大哥都樂見其成。這可是親上加親的好事，自己幫他們一把，何樂而不為呢？

伸出手揉搓一下自己的臉頰，奕寒做了幾下深呼吸，總算覺得好多了，應該不會再輕易笑出來了，這才開了口：“蘭斯，你看到我和大哥在一起的時候，有什麼感覺嗎？”

“唔，”蘭斯低著頭很認真的想了想，才抬起頭來回答：“你們在一起，我感覺很登對，很相配，氣氛很好。”

……沒了？

奕寒額頭掛下幾道黑線，真是無語了，難怪賽爾會頭痛，蘭斯這個樣子，賽爾想不頭痛都難！

好吧，自己再引導一下好了：“那麼，蘭斯，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也找一個人，跟你生活在一起，就像我跟大哥那樣？”

蘭斯這一次沒有思考，答案張口就來：“沒有！”

……奕寒無語了，要不是知道自己不是他對手，奕寒會考慮可不可以動手的問題。

“好吧，”再抓狂，奕寒也只能耐下性子慢慢說：“這個是一定會有的。身邊所有的人都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然後倆個人一起生活。以後，總不可能只剩下你一個孤家寡人吧？”

看蘭斯又要開口說話，奕寒趕緊打斷他，免得話一出口先氣著自己：“我們一生，工作和生活都是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你跟著我，在公司裡，這是工作。那麼，你的生活呢？”

蘭斯繼續認真的思考，然後給出他認為的答案：“不是大家都生活在一起嗎？生活和工作沒有多大的區別不是嗎？”

“現在是這樣沒錯，可是，以後，賽爾會有他自己的家庭，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整天跟你在一起，無論你做什麼都陪著你了。你能接受嗎？”奕寒開始試探性地發問。

蘭斯順著奕寒的話，想象了一下，覺得那感覺似乎不是太好，臉上的表情便也漸漸糾結起來：“為什麼一定要跟別人一起生活？就像現在這樣大家一起生活不好嗎？”

哈哈，還是不樂意了吧！看你還不開竅！

眼看著離目標的達成已然不遠，奕寒表情比剛才要緩和很多，情緒也放鬆不少：“蘭斯，你要知道，賽爾是一個人，他在工作之外的時間，也會孤單，會感到寂寞的。他會想要有個人，能在工作之外的時間裡，也能跟他在一起，兩個人相依相伴。”

蘭斯漸漸跟上了奕寒的思路，在回答之前的思考過程越來越短，答得也越來越快：“可是在工作之外，很多時候他不是都跟我在一起的嗎？為什麼還要孤單寂寞呢？”

奕寒笑了，笑得溫暖和煦：“那麼，你願意一直這樣跟他在一起嗎？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會分開，兩個人互相扶持著走完這一生嗎？”話一出口，奕寒突然覺得，自己怎麼有些像婚禮上的神父呢？

被自己的想法給窘到了，奕寒眼神飄了一圈，才又回到蘭斯的身上。

蘭斯就算是再單純無知，話說到這份上，他也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那你的意思是說，我跟他之間，就像你跟博瀚之間的那種關係一樣嗎？”

好吧，蘭斯完全沒有注意到之前自己說的話裡那奇怪的感覺，這就好！

奕寒鎮定下來，笑著給蘭斯解釋：“不，當然是不一樣的。你們現在還處在確定感情的階段，要不要跟他在一起，你得自己拿主意，我不會幫你做決定。畢竟是你的人生，這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我不能越俎代庖。你要好好想清楚，你對他的感情，”猛然間想到，蘭斯對感情這回事，理解上可能會有困難呢，奕寒乾脆就換個說法：“這麼說，你是不是真的願意一直跟他一起生活，跟他過完這一輩子。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話，就可以接受他，你們兩個人才會正式地開始試著相處，慢慢摸索用什麼樣的方式過完這一生。當然，要是你的答案是否定的，拒絕他也是可以的。”

這一段話有些長，蘭斯每個字都有聽懂，但是覺得那些字串到一起之後，怎麼就變得那麼虛無縹緲，那麼難理解了呢？

嚴格說起來，也不是難理解，只不過是這樣的問題，放到自己身上，就很難思考罷了。這個問題，他尚不清楚要怎麼去思考。

看蘭斯還是一臉糾結，奕寒也不著急。至少他已經意識到，他跟賽爾是有感情的就好。接下來的事情，處理起來就簡單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