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準夠用的。”
若是昔日溫雲卿重病之時,聽了這話,只怕是要吐血的。
這時相思低頭喝起了湯,然後抬頭看了溫雲卿一眼,眼中略有笑意。
魏老太爺今兒才到京城,一路舟車勞頓,溫雲卿便不再提這事,送他們回了院子窮途末路。
他本想著進院兒喝杯茶,誰知才到門口,相思便規規矩矩行了個極周正的禮:“溫閣主,今日多謝款待,您也回去休息吧。”
得,溫雲卿只得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魏老太爺進了院子,目之所及皆有綠色,實在清幽雅緻,讚了兩聲,轉頭見相思的神色也活泛起來,便覺得好笑:“溫家那小子怎麼得罪你了?”
此時楚氏已被紅藥引著去休息,相思說話便沒有顧忌:“他讓太后逼婚,還向我娘告黑狀。”
“這小子也該收拾收拾,不然日後成了親,還不把你搓圓了。”魏老太爺哼了一聲。
相思點頭:“可不是,現在不立立規矩,以後可不得了,所以這婚事您可千萬不能答應,一定要拖到十二月去。”
魏老太爺狠狠點點頭,誓要為自己的大寶貝出口惡氣。
*
第二日一早,溫雲卿提著個食盒去拜訪魏老太爺,食盒蓋子還沒掀開,那股子鮮香便引得人發饞。
魏老太爺端坐著,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忍冬閣的事情也很多吧,你不用管我,這裡有相思呢。”
“這道清釀鱔魚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味,晚輩不敢獨享,特意給老太爺送來嚐嚐。”溫雲卿環視一週,也沒見到相思的身影,便忍不住問:“思兒呢?”
魏老太爺咂咂嘴,掀開了那食盒的蓋子,道:“她聽說你來了,說是男女大防,躲屋裡去了。”
溫雲卿一哽,便見魏老太爺抬起頭來,面上略有不滿之色:“怎麼?你來不是為了給我送鱔魚,是為了看相思那丫頭?”
溫雲卿的意圖被戳破,卻也不知臉紅,道:“主要是給您送吃食,要是能捎帶見見她也是好的。”
魏老太爺已提起了筷子,夾了一塊鱔魚肉放入嘴裡,只覺肉質肥美鮮嫩,確實是個好物,把這口肉吞了下去,魏老太爺才道:“既然是捎帶見見,那見與不見也沒什麼要緊的。”
溫雲卿暗歎了一口氣,端起另外一隻飯碗,與魏老太爺一起吃了起來。魏老太爺平日便是個護食的人,先前見溫雲卿吃了幾口,念在是他帶來的,便也沒追究,誰知這廝竟吃個沒完,魏老太爺便有些氣了:“你這是送給我吃的,怎麼自己還吃個沒夠了?”
溫雲卿臉不紅,溫和恭順:“這麼一盤子呢,您又吃不了。”
“吃不了我下頓吃!”魏老太爺將那清釀鱔魚往自己下巴頦挪了挪,實在有些為老不修。
溫雲卿總不能真的去搶,一雙筷子在提在手上,略有些落寞之意。
嘆了口氣,他陪著小心道:“老太爺,我和思兒的婚事,日期能不能往前……提一提?”
“不能。”魏老太爺吃得滿嘴流油,頭也沒抬便痛快拒絕了。
溫雲卿也豁上了,臉皮也不要了:“爺爺,我和相思遲早要成親的,要是冬天成親,實在辛苦,我看八月最好不過了師叔祖總是在精分。”
聽得溫雲卿叫自己“爺爺”,魏老太爺差點沒被噎到,眯著眼睛去看溫雲卿:“你這個小子,亂叫什麼?”
“早晚也要改口的,不如早些習慣了好。”溫雲卿往魏老太爺旁邊坐了坐,端起茶杯遞過去:“爺爺,這魚肉吃多了有些膩,快喝兩口茶解膩。”
魏老太爺滿嘴流油,卻是不接那茶杯,快速夾起一塊魚肉塞到嘴裡:“我覺得不膩,你東西既然送到了,就回去忙吧,我也不留你了。”
魏老太爺做起卸磨殺驢的事兒,那是極為順手的,一揮袖子,頭也不抬,便算是送客了。
溫雲卿臉皮再厚,這下也留不住了,卻是伸手去取那食盒,從底層端出另一碗來清蒸黃鱔來,這碗與魏老太爺吃的那碗略有不同,油少了許多,看起來清爽可口。
將碗放在桌兒上,溫雲卿恭謹地對魏老太爺道:“這碗是給思兒的,一會兒讓她出來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魏老太爺昨兒才聽了相思的控訴,所以一點也不心軟,敷衍著點點頭,又揮了揮手,溫雲卿才走了。
見人走了,魏老太爺便偷吃了一塊給相思的那碗魚,這一吃,心裡就不是滋味了——比他那碗好吃,好吃多了!
不多時,相思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