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六千米長跑,花兒卻感覺不那麼累了。白天工作上班,晚上回家再訓練。
訓練中對耿少凡吵吵鬧鬧,打打罵罵,他竟也不與自己置氣,笑盈盈的一遍遍的教自己,各種軍事動作要領。
他平時也這樣訓練自己的兵嗎?怎麼和電視上演的不一樣呢?花兒這樣奇怪著,六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只剩了最後一天。
清晨,窗外飄著毛毛細雨。花兒頓時喜出望外。
“快點起床,準備訓練!”他依然不為所動。
“可是下雨了啊,就不要練了吧?”
“不行!快點!七千米,準備!”他的臉色很嚴肅。
“不是六千米嗎?”
“八千米!”
“跑就跑,兇什麼兇!”花兒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衝進雨裡。
這次他沒有開車,而是跟在花兒身邊跑。
雨越下越大,花兒腳步越來沉重,心裡罵道,該死的黑炭頭,今天哪根筋搭錯了,下這麼大的雨也要折磨我!更何況今天是週末,全世界的人都在休息,除了我!
他奔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目光堅毅的望著前方,漸漸與花兒拉開了距離。
忽然,花兒腳下一滑,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膝蓋磕破了,流出殷紅的血。
“起來!繼續!”他站住腳,大聲吼著。
花兒咬著牙,撐著地,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剛邁出腳,就又跌坐在泥水裡,終於忍不住,小聲抽泣起來,最後演變成了嗷嚎大哭。
耿少凡站在雨中,雙拳緊握,抬起頭,閉上眼,任憑冰冷的雨水澆打著臉龐。
“對不起,是我心太急了!”他坐在床邊慚愧的說著。
床上的花兒揹著身子,將自己埋進被子裡,撫摸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膝蓋,全沒在意他的自言自語,腦子裡播放的畫面是風雨中,他抱著自己,瘋狂的往回跑,一臉的著急和心疼。
他對自己,這是愛嗎?不,也許只是僅僅丈夫對妻子的責任吧。
花兒這樣想著,耳邊響起“嗡嗡”的聲音,想轉頭,卻被他叫住了。
“溼著頭髮睡覺會感冒的!”他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託著花兒的頭髮,輕輕的哄吹著,動作很熟稔,很溫柔。
“明天我就要回部隊了,這個家就交給你了。”
聽著他有些傷感的語氣,花兒忍不住問道:“那——要多久才回來?”
“春季演習就要開始了,可能要一兩個月。”
“這麼久!”
他俯身到了她耳邊,略帶調戲的口味,“怎麼,是會想我嗎?”
花兒臉一熱,“臭美,鬼才會想你!”轉過頭想換個舒服的姿勢,兩個人的呼吸瞬間都停止了。
四唇相貼,四目相對,這一刻兩個人距離是這麼的近,他能看到她眼神裡的驚訝,她能看到他眼神裡的深邃。
他率先清醒過來,猛地直起身來,臉色像極一顆紅透了的紫葡萄!
“我——我去給你熬點薑湯,暖暖身子。”他說著起身“砰”的一聲,膝蓋撞到了床頭櫃,頭也不回的只顧往前走,“砰砰”先後又撞到了床角和門框。
聽著他凌亂的下樓腳步聲,花兒坐起身子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這個紙老虎,還以為是情場高手,就這麼一吻就捅破了!軍人不都是鋼鐵鑄就的嘛,看來也是浪則虛名。
花兒撫了撫發燙的臉頰,手指婆娑著嘴唇,黑炭的味道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難堪嘛,反而有點甜甜的感覺。
瞥見梳妝檯的鏡子裡,映出一張笑盈盈的美人臉,這是幸福的模樣嗎?
喝了他熬得薑湯,熱乎乎的睡了一覺,頓時神清氣爽,起身下床,膝蓋只是有些擦傷,並無大事,他正在書房內收拾行李。
“你怎麼起來了?再去睡會吧。”他淡淡一笑。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的行李很簡單,馬上就好了。”
花兒點點頭,環顧四周,這個書房自己還是第一次進來,也沒什麼特別的,書櫥,博古架,四周牆壁上都掛滿了照片。
花兒看著這些照片,眼睛一亮,指著其中的一張,興奮的叫道:“哇哇,這就是電視上演的那些天下無敵的特種兵嗎?”
他點頭一笑,“什麼天下無敵,不就是比別人臉皮厚點嗎?”
“切,你一個管後勤的,知道什麼是特種兵嗎?不知道就別瞎說!”花兒一本正經的鄙視了他一眼,挺直腰桿,絮絮叨叨的將